月,大王兵力可比項羽。”
劉邦曰:“善。”
山戀疊嶂,鬱鬱蔥蔥,漢水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景雖美,然虎豹豺狼時時虎嘯山林,景美的地方往往人煙稀少。
見到蜀漢之道艱險,人煙稀少,田地荒蕪,隨從入漢的熱情在漸漸降溫。
在事實面前,一切言語皆無效。
過汗水,一直駐紮在旬關的酈商引兵迎之於漢水之西。
兩軍回合,本該大喜,然酈商部士卒居旬關,並不知巴蜀乃天府之國,亦未曾見識到富饒。
其士卒的經歷漸漸傳染全軍。
精挑細選的三萬精兵開始在中途悄悄逃走,不僅有士卒,還有諸將。未曾道中逃亡者反而乃仰慕從者,雖非戰力,亦乃人力。
初聞之,劉邦大怒,且怒且悲,一聲無奈的嘆息。
停軍休息,樊噲、周勃皆言即刻追捕逃兵,斬首示眾,劉邦猶豫。
劉邦詢問張良,“諸將及士卒多亡歸,為之奈何?”
張良略微沉思,正欲開口,忽然響起高亢的歌聲。
歌聲悠揚回趟在山林間,驚起萬千飛鳥,百獸歸巢,不敢窺視。
悠揚的歌聲如泣如訴,聞之不禁令人潸然淚下。
如少女溫柔的眼淚,又是男子思念妻子的憂傷。
張良淡淡道,“大王心中已有答案。”
劉邦嘆道,“然也。”
本蹲在溪邊的劉邦起身道,“隨風去也,思鄉之心不可誅。”
言畢,劉邦久久未曾再言,看向東方,叢林遮眼,俊山阻道。
若非東昇之日,亦分不清哪個方向才是他的故鄉,望眼欲穿,那裡有他劉邦的妻子,有他的翁父。
靜處之際,最忌打擾,有人可打擾,有事可煩擾,此人唯有張良,亦只有張良此時才敢走過去。
親近猶如盧綰、樊噲亦不敢向前。
站在劉邦身後,靜靜的,張良一直沒開口。
何時開口,如何言,言什麼,真的很有講究,張良正在思慮如何開口忽聽劉邦開口詢問。
劉邦道,“子房,此間何處?”
張良微微一愣,隨即開口道,“此乃襃中。”
劉邦轉身道,“不知不覺已行甚遠,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雖寡人不捨子房,然吾亦知子房之心已至韓,只好就此分別。”
張良實則卻是心已飛向韓國,秦已滅,韓已復立,接下來他想做的便是為韓王成尋覓幾位能臣輔佐,為退隱做準備。
此時劉邦提出,張良心中一暖。
說也奇怪,送別之人總不喜先言道別,彷彿不願送人似的。
適當時機提出分別,總是那麼的暖人心,張良看著眼前的棧道出神,臨行之際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