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高,這次同樣的隆重接見貫高。
貫高手有些抖,語氣有些躁,“大王速發兵,襄國城岌岌可危。”
申陽苦笑,不急不慢的拿出一張帛書,交予貫高,貫高一望,心直向下沉。貫高用一種非常複雜的眼神看著申陽。
乞求,盼望,無奈,怨恨……
那一瞬間貫高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覺,他更不知那眼神令申陽終身難忘。
申陽道,“霸王之命不可違!”
……
“命河南王申陽迎韓王鄭昌合兵於澠池,以距漢王。”
潁川有座城,王城,城中有座王宮,宮內卻無王,因為韓成未歸,留在這裡盼望的只有心寒的張良。
簡單的一道命令,卻令一向鎮定淡然的張良微微發顫,不知道這是因怒意而發抖,還是一個重大的決定所帶來的興奮。
韓王鄭昌?韓成何在?張良心中已有答案,但還是忍不住發抖,項羽封鄭昌為韓王,那韓成何以自處。
“項王以鄭昌為韓王,此乃背約,吾韓侯何置於韓地?”
“既另立韓王,吾王恐亦不在世間。”
“無過而廢侯,以招天下非議,豈敢再殺之?”
一名韓都尉不相信項羽敢真的殺死韓成。
韓成本不該死,項羽只是將其軟禁,廢為侯,然亞父非常人,敵人不死,死的就是自己。
韓成不死,歸國必歸漢擊楚,故而韓成又非死不可。
這一點張良明白,但他並不願接受,長長嘆口氣,“項羽不殺而殺……”
見此韓都尉不解,張良又多言幾句,“大王書告臣,言項羽拜其為大將軍,隨鄭昌略韓地,吾王豈會聽從。”
韓都尉若有所思,似乎終於想明白這件事,“項羽知吾等定不奉鄭昌為王,而發兵拒之,吾王如聽從項羽之令,以臣侍鄭昌,韓地無需刀兵可定,韓地拱手於楚。”
張良嘆道,“然也。”
韓都尉有些疑惑,“當如何應之?”
張良道,“楚殺吾王,此之仇不可不報,放眼天下何人可與項王爭?”
韓都尉臉上又浮現一絲豁然開朗的感覺,“漢王?”
張良點頭,此時相韓破滅,死於范增謀漢,無論項羽封何人為韓王,皆非張良心中韓王,嘆道,“五世相韓,不料至良而斷……”
言至於此,張良情真意切,且悲且泣,當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一股心酸意引得群臣諸將潸然淚下。
張良道,“吾王慘遭不幸,良不願侍昌,今日起良即逃亡,諸公各自珍重。”
見張良欲離韓,群臣諸將中願從者數十人,然數日後鄭昌率軍已過陽夏,直取許縣,逼近陽翟,可張良未有動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