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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黔布的威名在,或許是北方戰場到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地步,到一根稻草可壓垮的地步。
滎陽城頭,呂澤與諸將再次登上滎陽城頭,藉助箭樓的居高臨下,環視著此刻滎陽城外的複雜戰場。
漢軍斥候的身影不斷往返於城內外。
斥候,是軍中一個非常特殊的軍職,不僅要求馬術精湛,還要善騎射,且馬上功夫不能弱。
最要緊的就是腦袋要靈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是基本功,且身懷一定的武藝防身,如此才能做好斥候。
因為斥候時常要單獨負責刺探軍情的要務,是個高危軍職,沒有兩下子肯定不行。
已經紅衣甲士的斥候喘氣道,“呂將軍,楚增季布軍,酈將軍於京索之間受窘,請援兵。”
呂澤眉頭一皺,沒有說什麼,“繼續探。”
此名斥候領諾命而走,片刻又有一斥候道,“靳都尉伏擊項聲軍,軍乍利乍不利,兩軍處於對峙。”
靳歙所引乃漢王劉邦宣佈組建郎中騎兵後的漢鐵騎,灌嬰的騎兵被稱為郎中騎兵,是直屬漢王的王牌騎兵。
那麼靳歙所引就是漢國重新獨立編隊的鐵騎,同為漢國鐵騎,灌嬰那支鐵騎為首要,靳歙這支便是僅次於灌嬰的鐵騎,可與樊噲的車騎並列。
這麼一支擁有漢騎的靳歙軍是非常有戰鬥力的,卻在伏擊項聲時沒有佔到便宜,足見項聲的彪悍,是名虎將。
亦說明項聲所引楚騎乃三川大地(河南地)的最強楚騎,可與靳歙對峙,不知道和灌嬰的郎中兵對上會怎麼樣。
斥候還在不斷穿梭,接下來又有幾道訊息。
“呂將軍,郭亭、郭蒙二將吃緊,詢問可否增兵?”
“呂將軍,龍且突然捨棄主戰場,急攻廣武。”
“為何擊廣武?”
四面八方不太有利的訊息在向呂澤匯聚,呂澤有些吃不消。
廣武,乃滎陽北面的門戶,隔河水相望的便是懷縣,難道要藉此打通與河內的聯絡,這是要迎接趙軍?
如果龍且打通河內,藉此迎趙軍南下援助,後果不堪設想。
呂澤自信可與龍且來一場對決,不屬於龍且,可如果陳餘率軍南下,趙楚聯合,呂澤自認必定守不住。
呂澤道,“雍齒何在?”
雍齒本在箭樓上,手搭涼棚觀察城外戰場,聽聞呂澤喊自己,立刻道,“末將在。”
呂澤道,“郭亭、郭蒙吃緊,子引兵援助,勿使楚軍越雷池一步。”
雍齒拍著胸脯道,“呂將軍放心,想過防線,須從吾雍齒身上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