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羽,你還好嗎?」
妹妹被雙親圍在中間安慰,但她的雙眼黯淡無光。她低著頭,雙手抱膝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要是把她移動到房間角落,應該會很像一回事吧。不過這是對妹妹的霸凌,所以柳馬不會這麼做。
「柳羽。」
柳馬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硬是讓她與柳馬對上視線。失去光芒的雙眼與柳馬對峙的瞬間,燃起了一絲火光。
「……哥,蟲子……」
「到外面去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夢到有郵件寄來。但那好像在現實中……我醒來確認後,真的有封信,還有一起蟲子。」
「真是惡劣的惡作劇。而且還是對柳羽做的,真不像話。」
「如果是柳馬,明明就無所謂。」
「哎,因為你是個騙子,老實說就算被做這種事也沒資格抱怨。而且你是男生,就算收到蟲子也不可以害怕哦。」
「討厭蟲子跟性別無關吧。而且父母也不能因為你是男生就叫你別怕蟲子啊,多少擔心你一下吧。」
「都幾歲了還撒嬌,很噁心耶。」
「你不是大學生嗎?」
兩人抿嘴笑著斥責柳馬。柳馬反射性地回嘴,但就算死了也不會向他們撒嬌。反正都要撒嬌的話,柳馬寧可向雫撒嬌。如果是她,一定會毫無理由地讓柳馬『因為你是男生』或『因為你是哥哥』之類的理由撒嬌吧。
兩人失去興趣後散去。畢竟這結論只是惡作劇,也難怪他們不感興趣。柳馬一邊撫摸著妹妹的背,一邊看準她心情平靜下來的時候再次詢問:
「柳羽,你開啟那封信了嗎?」
「沒、沒有。因為蟲子很可怕。」
「是嗎?那就好。那封信由我來收,可以吧?」
得到本人的許可後,柳馬離開堅不可摧的要塞。柳馬迅速地取出信箱裡的東西,然後立刻轉身。完全冷靜下來的妹妹已經在客廳吃早餐了。要是柳馬不過去的話,她可能會起疑,但在那之前,柳馬有件事想確認。
回到房間後,柳馬看到雫正在熟讀《木辰百物語》。
「嗨,你回來啦。你不吃早餐嗎?」
「那種事之後再說。總之,請把那本筆記借給我。」
如果只靠柳馬一個人來整理情報,只會讓事態更加惡化而已。必須把這本筆記交給深春學姐,加深她對「牛排刀小姐」的理解才行。如果只是口頭說明,無論如何都會產生難以說明或無法讓人理解的部分。
柳馬把摯友的遺產塞進書包裡,突然想起面具的存在。結果,那名少女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把這種東西交給柳馬呢?雖然她很有可能是發生過什麼很痛苦的事才戴上面具……也就是「有隱情」,但「有隱情」這個詞本身就帶有負面意義,很難想象會帶來什麼有益的效果。
「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那我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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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柳馬同學。」
「嗚哇!」
今天第二次的驚叫。被蟲子嚇到時是不快感造成的驚叫,這次則是出其不意的驚叫。雖然種類不同,但被削減的體力依然不變,對心臟很不好。或許有人會覺得柳馬連上學都沒去,有什麼好累的,但柳馬真的累了。好想回家。
「你今天也平安活著,真是太好了。」
「你說『最近』,但不知道正確的天數嗎?」
「不知道,不過……味道又變強了,鼻子都快歪了,簡直就像一直在我身邊一樣……」
她敏銳的直覺讓柳馬背後一陣發涼。不是冷汗,是刀刃。柳馬確信當她發現柳馬藏了什麼東西的瞬間,就會一刀刺過來。她應該沒想過柳馬真的就在隔壁,但更不能讓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