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個哥哥有精神了。我當然開心…………吶,哥哥,下次如果又發生討厭的事,這次可以依賴我嗎?」
柳羽不經意地說出這種話,然後站了起來。因為是連假,父母也在看。重新面對面總覺得有點難為情。姑且不論因為身高差距而稱得上面對面,正常來說不會和家人正面相對吧。這不是比喻。
「那時候我還小,所以什麼都做不到,但我已經是出中生了。哥哥難過的時候,我想支援你。」
「……柳羽。」
被妹妹安慰,身為哥哥實在很沒出息,但柳馬應該冷靜地選擇發言。做某件事會連結到不做某件事。該為了廉價的自尊心,拒絕她鼓起勇氣伸出的手嗎?
雖然難為情又沒出息,但只有這樣。
有什麼事情是優先的?如果說覺得難為情,都已經是大學生了還讓死刑犯抱著睡覺,難為情到必須去死。如果說覺得丟臉,讓死刑犯幫自己解決自己能解決的問題,丟臉到必須去死。
她的眼神中帶著覺悟的光芒,但或許是因為太難為情了,臉蛋紅通通的。雖然和「送到嘴邊的肉不吃」不一樣,但無視這份心意,別說哥哥了,連身為人都說不過去。
「雖然說這種話有點那個,但如果又變成那樣,我會很醜陋哦。不但不會感謝你,甚至可能連妹妹的認知都沒有…………這樣真的好嗎?」
「沒關係。因為哥哥是我唯一的兄妹……所以沒關係。而且——」
「喂喂,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柳羽,別相信這傢伙哦~?」
聽人把話說完。
到底是誰囉嗦地講這種話的?是父母還是老師?無所謂。如果對柳羽的覺悟潑冷水的不是柳和規也就是父親,柳馬什麼都不會說。
「柳羽~相信爸爸吧。不是相信這種騙子哦?嗯?你仔細想想,這傢伙可是騙子哦。他有拜託過我們嗎?你一定也是嘴巴上說要拜託他,實際上卻沒拜託。這種事爸爸最清楚了。」
「……老爸,現在潑冷水也太白目了吧。」
「我有在看氣氛。柳羽那傢伙,從以前就老是粘著你。兄妹感情好不是壞事,但老實說,你帶給她不好的影響。你自己也受到不好的影響。」
「不好的影響……?」
應該不是對藥子的壞話。也不是對雫。因為如果老爸發現,不是報警就是質問柳馬,而且在那之前就會被殺掉。深春學姐沒來過柳馬家,應該不知道諮詢事務所的存在。
不好的影響,柳馬瞬間就想到了。當柳馬正深思著要如何擴大朋友的定義時,老爸直接說出了答案。
「就是鳳介那傢伙。你出中時跟他混在一起的傢伙。每次他回家時都渾身是傷,就算問他原因也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你一定是受到那傢伙的影響才會改變。我只能這麼想。身為父親,至少要讓女兒遠離非行之道——」
「等等。你想說,我受到鳳介的負面影響了嗎?」
「居然打斷別人說話,你這個兒子真是沒教養。啊,我就是這個意思啊。怎樣,有話想說就說啊。」
柳馬保持沉默,回到自己的房間。
如果鳳介是壞朋友,那柳馬連一個好朋友都沒有。柳馬之所以會遇到慘事,甚至差點死掉,不能否認都是因為跟著他。
但那是壞事嗎?
體驗痛楚、感受死亡、合作、掙扎,有時擊退敵人。這不也是人生經驗之一嗎?保護自己不受任何傷害,限制一切伴隨風險的行動,安逸地享受幸福,不難想象溫室長大的人最終會變成怎樣。
那傢伙給了柳馬充實感。與他一同前往奇妙不可思議的世界,讓柳馬感受到這個日常是多麼地可貴。柳馬變得能夠體會他人的痛苦。精神變得堅強。受到霸凌時之所以沒有自殺,是因為和他一起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