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的場地附近,離自己家也挺近。她手機打了個車,十五分鐘的車程就能直接到家。
上車後,徐青桃習慣性的把行程分享給謝笙。
只要是晚上獨自打車回家,她們約定過一定要共享行程。
退出微信,徐青桃敲了敲膝蓋。
踩著七公分的細跟站一天,腿都快斷了。
大概是喝了點酒,車廂內有淡淡的酒精味。
司機多問了一句:“小姑娘,喝酒了啊?”
徐青桃以為司機擔心她吐車上,耐心解釋:“只喝了一點,不會吐的。”
“哦。我不是這個意思。”司機話裡有話道:“就是見你一個小姑娘大晚上回家,又喝了酒,不怕遇到壞人啊?”
徐青桃沒接話,內心卻腹誹:
大哥這裡是二十一世紀的雲京,天子腳下,能遇到什麼壞人啊?
五步一站崗,十步一盯梢好嗎!!
只是司機的多話讓徐青桃感到一陣微妙的不舒服。
她一抬眼,正好與後視鏡內司機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彷彿只是隨便看她一眼,對方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但徐青桃卻被這一眼看得渾身冰涼,全身的血液都衝到了頭頂,大腦嗡嗡一陣空白。
她認識這雙眼睛的主人,前不久在醫院還複習過。
——在雲京公安官網的懸賞令上。
……
……
我草。
我草。
活的殺人犯啊!!
徐青桃是有天天看懸賞令做夢自己能舉報一個發大財的習慣。
但她沒有真的想要遇到啊!!有這千萬分之一的機率為什麼不讓她中!彩!票!!
世界安靜的好像只有冷氣拂面的聲音。
和自己不受控制顫抖的牙關。
好在徐青桃只是大腦空白了幾秒,她馬上就逼著自己鎮定下來。
徐青桃收回視線,拿著手機擺弄,心跳聲卻因為驚懼震耳欲聾。
下意識,她差點按下一個倒背如流的號碼。
但不知為何,腦海中驀然闖入陳時嶼在醫院裡那句漫不經心的話。
“徐青桃。下次有事情,麻煩你先聯絡我。”
越是在這種生死攸關,徐青桃的大腦反而像是脫離她的靈魂一般,條理清晰的可怕。
謝笙和她同為女性,不佔優勢,眼下聯絡陳時嶼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不幸的是,幾乎在她把自己的行程分享給陳時嶼的同時,十五分鐘的車程也轉瞬即逝。
司機嗓子嘶啞,提醒她結算車費:“支付寶還是微信?”
徐青桃鎮定的開啟手機掃碼,同一時間開啟車門,保證自己脫身的速度。
支付寶到賬提示二十元,她收回手機撥打了陳時嶼的號碼。
雙腿因為害怕,顫抖的幾乎無法走路。
指尖因為用力的捏緊手機,連指腹都森然發白。
她匆匆往前走,儘可能保持著正常。
呼吸聲卻一次又一次的出賣了她的情緒,急促的幾乎緩不過氣。
“嘟”的一聲。
接通了。
徐青桃想都沒想,提高聲音喊了一句:“老公!”
陳時嶼一愣,“徐——”
餘光瞥見那輛計程車還停留在原地,徐青桃立刻繼續:“我人已經到了,你就在前面吧?好像看到你了!”
她音色顫抖,不似作假。
社會上女性夜晚被跟蹤的新聞屢見不鮮。
聯想到她剛才給自己分享的行程,這會兒口不擇言的親暱稱呼,陳時嶼幾乎瞬間就猜到了事實。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