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宓已經習慣了容昳這種興之所至,不顧時間不顧地點的性子,她自己因為被伺候得極好,也不能違心地說不享受,半推半就總是不得不從。
不過這回可苦了芙宓了,她迷迷糊糊裡把根伸到水裡,喝了一大口鹹水,險些沒憋死。
容昳從餘韻裡掀開眼皮,手指輕輕一動,一個淡水池子就出現在了床邊,芙宓趕緊跳了進去,遊了個泳,洗了十遍才把一身的鹹泥沙味兒給洗乾淨了。
芙宓低頭不小心就看見了自己的模樣,雪白的花瓣,脈絡裡是漂亮得驚人的嫣粉色,和她在混沌邊境裡看到的那朵花居然有九成相似,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難怪那麼眼熟。
其實以芙宓這樣自戀的性子,是經常照鏡子的,只不過她照鏡子的時候通常是人的模樣,至於她的原型,那是在和容昳鬼混之後才這樣經常出現的。放了以前,千百年都難得回覆原型一次呢。
芙宓抖了抖身上的水,半截人身,半截蓮藕根地爬到床邊上。饒是容昳這樣淡然的性子,都覺得有點兒重口味了,一指點在芙宓的尾椎上,迫得她不得不全部變成人形。
變成了人形,就有了人的功能。芙宓一巴掌開啟在她臀上搗亂的手,“我有正經事。”
“嗯。”容昳虛應了一聲,拇指轉而摸上芙宓身上另一處最有肉的地方。
“容昳,我在混沌邊境裡好像掉入了時空裂縫,我看到……”芙宓把自己看到的那朵蓮花的情形,全部告訴了容昳。
容昳輕笑出聲,“你運氣倒是真不錯,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前身。”
“什麼前身?”芙宓一下就來了興趣。
容昳要是能輕易回答了芙宓那就怪了。芙宓不得不使出十八般絕學來討好了容昳,這才得了對方一個點頭。
容昳斜撐起身子,伸手將芙宓嘴角的白跡抹去,低頭親了親她柔軟的唇瓣,戀戀不捨地久久不肯挪開唇。
芙宓等不及地推了推他,“你快說啊。”
說是沒什麼好說的,容昳給了芙宓一面鏡子,讓她自己看去。
待芙宓面無表情的看完,容昳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感覺怎麼樣?”
芙宓道:“我倒是能理解那女的,換成我我也會回到另一個時空我的父母身邊去的。這男人也太想不開了,如果是緣定三生,下輩子再見就好了嘛。”
容昳自嘲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至情之人的骨血卻養出了眼前這麼朵無情的花。
芙宓沒有問容昳怎麼看,因為容昳肯定看得比她還要開。不過凡俗之人的感情,還真是讓人猜不透,至於那麼樣悲傷麼?
出於同情心,芙宓撐著下巴看著容昳,“不過以後我若是有能力掌控時空,我就讓那姑娘可以任意在兩個時空裡穿梭,這樣就完美了對吧?你呢,你會怎樣?”
“我麼?”容昳輕輕問著自己,“我怎麼想並不重要。”因為決定權從來就不在他們手中。
容昳怎麼想的確不重要,他又不是當事人,芙宓點頭認同。
只不過難得看到這種情感劇,芙宓忍不住就想起了劉杏壇的幸運論,她就像如果當初那個皇帝遇到的是另一個人,結果是不是也會愛另一個人愛得死去活來呢?
芙宓撐著下巴看著容昳,“容昳,為什麼是我呢?”芙宓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她雖然現在還沒搞清楚容昳娶她的目的,但就現階段來看,她的確好像是個幸運兒。可是為什麼選她呢?因為她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女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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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芙宓呢?
容昳忍不住沉浸入了回憶裡。他以為已經過了那麼長的歲月,記憶早就該褪色了,此刻想起來,卻覺得那記憶就像裝幀得無比精美的畫,依舊燦爛耀眼地掛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