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的確深不可測。”
寒初藍說了一句。
夜千澤沒有接話,只是越發輕柔地撫著她的髮絲。是呀,元缺最為深不可測,他還視元缺為最好的朋友時,元缺已經開始算計著他,挖著陰謀陷阱讓他跳……他兒時最為珍重的友誼,在一次次的算計之下,終是無力地倒下,他,此生再無朋友!
察覺到提到元缺時,他的心情似有著微妙的起伏,寒初藍體貼地不再問下去,伸手攬緊他的腰肢,溫聲說道:“千澤,陪我一起睡,我不喜歡一個人沉入那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夢中。”
夜千澤神情寵溺,輕輕地應著:“好。”
寒初藍神情鬆軟下來,但還是附在夜千澤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夜千澤淡淡地笑著,又親了她一記,眼裡有著對她的欣賞。在他的溫柔安撫下,寒初藍慢慢地閉上了眸子,折騰了一夜,她也困了,有夜千澤在身邊,安全感十足,她很快就睡著了。
懷裡的人兒總算安然入睡,夜千澤把睡著的愛妻輕輕地扶躺在床上,深深地凝視著寒初藍,眼裡滿是歉意:藍兒,此刻,為夫無法陪著你一起沉入夢鄉。
低首,他又在寒初藍的額上輕輕地印下了一吻,便離開了床邊,也消失於房內。
很快,他又回來了。
這一次,他倒是不再有所行動,安安靜靜地在寒初藍的身邊躺下了。
不久,所有人包括李氏在內,都收到了無塵無聲的通知,一張小紙條,小紙條上面寫著離開定州後,改道。原本離開定州後,他們順著官道走,就可以到達臨川的,無塵的通知卻是告訴大家,夜千澤決定改道走通往晉淵那條官道。
收到這樣的小紙條時,李公公等人都大感意外。
因為走晉淵城那條道,不是回帝都的,而是通往大曆國的,夜千澤改道走,經大曆國後再回帝都嗎?這,不是越走越遠?
天一亮,李公公就忍不住提醒了夜千澤,如此的改道,只會越走越遠,得來年三月才能回到帝都,是無法在過年的時候與王爺團聚的。
夜千澤淡冷地瞟了他一眼,淡冷地說道:“本世子想先去探望皇上舅父再回去,不行嗎?”
李公公頓時啞口無言。
大曆國帝君的確是夜千澤的親舅父。
在李公公提醒夜千澤的時候,寒初藍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那十幾名暗衛,個個都面無表情,知道那人隱藏得很好,從表情上是看不出來的。
一行十幾人吃過早飯後,離開了客棧,從定州西城門而出,避免與鄭隊長的人碰頭。
出了西城門後,便有數條官道,李公公很無奈地騎著馬走上了最左邊的那條官道,那是通往晉淵的官道。
馬車內,夜千澤神色自若地握著寒初藍的手,寒初藍還像昨天那般,時不時地就推開窗,看著窗外的景色。
雪,在今天清晨的時候便停了。
但風還是很大。
窗一推開,寒風不客氣地灌進來,吹得寒初藍忍不住打個寒顫。
“藍兒,小心別冷著。”夜千澤每次都溫柔地伸出他的大手,把她推開窗的小手拉回來,然後輕輕地把車窗關上。
寒初藍笑著:“外面的雪景很美。”
夜千澤寵溺地問著:“要不要下車四處看看?”
寒初藍笑著點頭,“可以嗎?”
李氏正想說什麼,夜千澤卻對趕車的無塵吩咐著:“無塵,停車,藍兒想下車看雪景。”
“是。”
無塵恭冷地應著,隨著他應聲,馬車便慢慢地停了下來。
推開車門,夜千澤先跳下了馬車,才小心地扶著寒初藍下車。夜千澤扶寒初藍下車後,就吩咐著眾人:“先原地休息一下,一會兒後再趕路。”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