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帝位傳給我呀,是母后太傻了,誤以為沒有了紫兒,他就把帝位還給我。其他人,則是得不到紫兒,便看不得我與紫兒幸福……這麼多年來,我怎麼可能查不到真相!”
“爹既然查到了真相,為什麼不替母妃報仇?”
夜沐痛苦地反問寒初藍一句:“藍兒,如果是你,你能弒母弒兄只為妻報仇嗎?”
寒初藍頓時無言以對。
兇手都是自己的血親,教夜沐如何去為妻報仇?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忠孝自古兩難全呀,無論取捨哪一邊,對那一邊都是傷害,最苦的便是夾在中間的。
“那爹也是早知道千澤未死的?”
夜沐點頭,“紫兒是不是死了,我無法確定,只能憑著一副與她差不多的屍骨裝入棺中,但澤兒是我的骨血,屍首是不是他的,我可以以滴血認親的方式來確認。”
寒初藍點頭。
父子倆的血能融解為一體,就算是屍骨,滴了血進去,也會被屍骨吸收。
如果沒有血緣關係,滴了血,血也會流落,不會被融入屍骨裡。
“知道澤兒還活著,但我也不能表現出知道,只能一直忍著骨肉分離的痛苦,忍受著妻死子亡的打擊,痛不欲生,只希望用自己的隱忍,用自己的痛不欲生換來澤兒的活命。”這十幾年來,夜沐才是過得最苦的那個人。
知道是誰害了他的妻兒,他卻什麼都不能做,知道兒子還活著,只能放手,假裝不知道,讓兒子在鄉下吃苦挨窮,偷學武功,他隱忍一切,只希望換來兒子的崛起。他知道,只有兒子強大了,才能活下去,才能擺脫這些虎豹豺狼,才能替亡妻復仇。
這麼多年來他還願意呆在皇宮裡頭處理朝政,最主要是想找到他父皇留下來的遺詔,只是他把御書房和正陽宮都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遺詔,或許遺詔被燒燬了吧。可直覺又告訴他,遺詔應該不會被毀,他的父皇都能提前把龍紋令牌主人血換成澤兒的,代表他的父皇能猜到一些事,或者察覺到一些陰謀,遺詔那般重要的東西,父皇沒有親手交給他,或者當年的一批忠直重臣,說明父皇把遺詔藏了起來。
“千澤當年是如何逃出火海的?火勢那麼大,娘能帶著千澤逃出火海,為什麼母妃他們逃不出去?”寒初藍輕輕地問著。
“澤兒的床底下有地道的,李氏知道,應該是帶著澤兒從地道中逃走的,地道有兩個出口,一個出口在王府的花園裡,一個出口直通城外。李氏帶著澤兒肯定是先從第一個出口爬出,讓她瞧見了不對勁,才會帶著澤兒回到地道里從城外的出口離開,自此隱居鄉下。”這是夜沐猜測的,也只有這個猜測才合理。
“母妃真的死了嗎?”寒初藍又輕輕地問著。她那個婆婆來自皇宮,深諳皇室的無情,怎麼可能那般輕易地被燒死?她沒有武功,卻能培養出五千名暗衛留給兒子,可見她是個相當聰明的女子,一個如此聰明的女子,就算面臨火海,也應該鎮定地想著逃命的法子,怎麼會等著被大火燒死?夜千澤的床底會有地道,她的床底就不會有地道嗎?
想到自己跟著夜千澤剛回王府的那個晚上,在流雲院拜祭上官紫的時候,她似是聽到一聲低低的嘆息聲。那不是錯覺,寒初藍敢說是真的有人在嘆息。再想到自己今天在宮裡遇險時,那道細微帶著對她憐惜的聲音,以及那道莫名出現的火紅色身影,紅色影子分明是帶著她走去惠太妃的宮中,而且那道紅色的披風,她現在想起來了,就像夜千澤送給她的紅色狐裘披風差不多,而紅色狐裘披風是上官紫的遺物。
但如果上官紫未死,她為什麼不現身?為什麼眼睜睜地看著夜沐被太皇太后逼著再娶?為什麼在夜千澤回京後,她也不出現?
“藍兒,你明白楚王為什麼會謀害你了嗎?與興寧無關,那不過是他在走著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