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柳婧幾人齊心協力,把阿武和她給拉上了岸。
一上得岸邊,柳成氏的兩個兒女便撲了上來,在他們只會嚎哭時,柳婧沉著臉命令道:“快抬上馬車,送到大夫處救治。”
“是是。”這時眾人對沉穩的柳婧已經很是相信了,聞言連忙應是,在手忙腳亂中,柳成氏給眾人提的提手拉的拉腿抬了起來。看著柳成氏晃晃蕩蕩給抬向馬車,阿武走到柳婧身後,低聲說道:“大郎,這個時候把她頭朝下吐出一點水,會少一場大病。”
柳婧恩了一聲,靜靜地說道:“我知道……可我覺得她應該病上一場。”
這話一出,阿武不由低下了頭,輕聲應是。
在柳成氏給弄上馬車時,五伯父返身走到柳婧面前,他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嘆道:“文景是個做大事的,你伯母那樣胡說八道,她出事時,還是你最沉穩出力最多。好孩子……”
在一個普遍知識不夠,見識也不夠的時代,柳婧那些隱晦的動作,普通的庶民是不可能看得穿的。
面對著五伯父的稱讚,柳婧暗歎一聲,她抿著唇臉上猶有鬱怒之色“五伯父,回去後還得您給說說,這樣下去,我柳文景是無顏存活於世了。”
“好孩子別動氣,伯父一定去說,一定去說。”安慰過柳婧後,五伯父帶著幾個兒子上了自己的馬車。
他一提步,他的四個兒子便湊上前去,低聲問道:“父親,文景怎麼說,可有準備安排我們的差事?”
“急什麼?”五伯父怒瞪了他們一眼,低聲道:“這事過幾天再說。”
那一邊,柳婧剛上馬車,王叔便策馬來到她身側,低聲說道:“大郎,前不久顧府來信了。”
顧府來信了?
柳婧輕聲問道:“都說了什麼?”
“是這樣,也不知是誰把大郎與鄧九郎的事捅到了洛陽,顧公很生氣,說要解去婚約,大人已經答應了。”
已經答應了?
柳婧一呆,一時之間,她說不出話來了。
這時,王叔在外面繼續說道:“聽顧公信中的意思,這件事還沒有經過顧二郎同意。也因為這樣,顧公越發生氣,他說二郎被你迷惑,明知你行為不端,他也身在汝南,卻還瞞著遮著,要不是有知情人特意給他去信,他們還一直矇在鼓裡呢。”
“是麼?”柳婧的聲音輕細,她喃喃說道:“解除了婚約啊,也好。”
一直以來,她都想著,要與顧呈解除婚約,可當這一日真正來臨時,她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悵然。八年前的顧呈,一年前的顧呈,幾個月前的顧呈,那高大挺拔的身影,那深邃莫明的眼神,竟是一遍又一遍出現在她眼前。
畢竟是她十八年的生命中,想得最多的男人,是她曾經的六年歲月裡,心心念念以為自己會嫁過去的良人……
閉了閉眼,柳婧輕輕地說道:“行了,我知道了。”
這時,王叔又道:“對了大郎,鄧九郎說,讓你不要回府,直接去他那兒。”
直接去他那兒?
柳婧垂下眸子,過了一會,她回道:“我七伯父在迎接我的時候給掉入河中,險有性命之憂,今日我會守著她,直到她清醒為止……你按我這話回覆鄧九郎吧。”
“是,大郎。”
在王叔的馬蹄聲漸漸離去時,柳婧歪著頭看著窗外,想道:把我與他的事捅到顧公那兒了……鄧擎啊鄧擎,你出手可真夠狠的。
不想娶她,又使手段讓她沒了婚約,那樣的人,她再次見到,應該能夠理直氣壯吧?
七伯母兩次掉到河中,吞了大量的河水,又沒有及時把那河水從腹中排出,柳婧一行人趕到醫館時,她雖清醒,整個人卻已虛脫。據大夫說,七伯母少說也要休養一個月,才能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