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韓珂怔愣出神,這才發現宴會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她這裡,有為她擔憂的,更多的則是想要看她的笑話。
君初瑤似乎看出了她的焦慮,小聲安慰道:“放心,舞藝於我而言還是小事一樁的,至少在大胤,我沒找到過對手。不過,我有段時間不跳舞了,等下還要靠你配合呢?”
兩個人心底交流之間,司幽國七公主已經一襲華服站到了舞臺中央。她容貌姣好,身姿高挑,憑著年齡上的優勢將矮了半截的韓珂瞬間比了下去,緩緩走到眾人面前,言笑晏晏:“母后,初瑤郡主似乎有些緊張,兒臣就先獻醜了。”
“好。”司徒皇后目光深遠地望了七公主一眼,又輕蔑瞥向韓珂,冷嘲熱諷,“初瑤郡主好生休息,待會兒方能一鳴驚人。”
韓珂抿了唇,嘴角竟露出幾分笑意:“一定一定。”
弈凡坐在韓珂身側,給她一個暖若春風的笑,隔著衣袖微微握緊了她的小手,彷彿在說:不用怕,有舅舅在,輸了就輸了,就算是輸了,舅舅也不會讓旁人欺負你。
坐在對面的蕭焱瞥見二人握緊的雙手,不爽地咂咂嘴,仰頭灌了一大口葡萄酒,兩頰微微露出幾許紅暈來。
七公主朝著臺上的琴師會心一笑,琴師便心有靈犀似地彈奏起來。聲樂絲絲入耳,宛若天籟。舞姿輕盈的女子跳得是“落花繽紛”,單薄的身姿如同飄落的花瓣一般緩緩飄蕩,說不出的纖美。
“落花繽紛”出自大胤,司幽國七公主卻能將這隻舞曲表演的出神入化,足見她的不平凡。
韓珂能聽到心底君初瑤的心跳聲,想來君初瑤的舞藝當與七公主在伯仲之間,難分彼此。這種情況下想要取勝,便只能勝在“奇”字。
“七公主好舞姿?但舞姿雖美,未免缺了些新意。”韓珂抿唇,看似褒獎,實則言其美中不足。
那司幽國七公主似乎自負慣了,扭頭冷眼望著韓珂道:“初瑤郡主有什麼新意就全都用上,我一向喜歡拿實力說話的人?”
“這個自然。”韓珂微微瞥過臉去,朝著司徒皇后一拜,“我需要幾項道具。一來,七公主年長我七歲,體型上初瑤是劣勢,我需要一架鞦韆;二來,大胤、司幽兩朝日夜交替,我喜歡晨起練舞,而大胤的早晨實則是司幽國的夜晚,我希望皇后娘娘可以命人拉下帷幕,放上月燈,為我營造一個夜景。如何?”
“就依你的,我司幽國泱泱大國不會如此小氣。”司徒皇后對這個僅僅七歲的女童顯得極為不屑。
不一會兒,婢女們便按照女娃娃的吩咐準備好了所有的道具。
整個青鸞殿瞬間被夜幕所籠罩。
有淺至深,樂聲響起,鞦韆漾過。
有曼妙女子,素顏白衫,青絲墨染,彩扇飄逸,若仙若靈,水精靈般彷彿從夢境中走來。天上一輪春月開宮鏡,月下的女子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疏雲首,手中扇子合攏並起,似筆走游龍繪丹青,毓秀生風,典雅脫俗,樂聲輕靈於耳畔,手中摺扇如妙筆如絲絃,轉、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
她微含著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泛著珠玉般的光澤。
大殿門口忽而傳來一線低沉而邪魅的男子嗓音,在整個神秘的空間裡炸開:“是傾城?這個世上居然還有第二個人會跳傾城舞?”
這男子突兀的話語打斷了韓珂的舞蹈,韓珂明顯感覺到心底的那一抹靈魂對眼前這個人充滿了畏懼,君初瑤就好似一隻小烏龜一般躲到了韓珂的心靈深處,不再起舞,不再揮動摺扇,僅僅是一片死寂的沉睡。
“傾城?居然是傾城?”緊跟著叫出聲來的人是那個看似軟弱可欺的賢妃,她的面色驚得慘白,看到初瑤就好像見了鬼似的。
韓珂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