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乾緊握那血色長劍時,腦海中再度有畫面湧現。
“散修陳時,跪求天機宗賜下天機丹,救我道侶性命。”一身穿黑衣的年輕人跪倒在石階之上,石階盡頭是天機宗的山門。
而這黑衣年輕人的身後,還揹負著一個面無血色、陷入昏迷的女子。
“離去罷,若非今日乃我宗門大喜之日,必將爾等鎮殺於此。”一道冷哼自天機宗內傳來。
“我只需一粒天機丹,我願用一生為之償還。”陳時將頭狠狠磕下,語氣之中極盡卑微。
“天機丹雖不珍貴,但我天機宗絕無可能讓天機丹落入外人之手。不過煉體境五重,連宗門雜役都不如,我天機宗要你何用?”
“求天機宗”陳時還想說些什麼,直接被那道聲音打斷。
“十息之內,不走,則死。”隨著話音落下,一道恐怖的靈力波動顯現。
陳時看了眼天機宗,又回頭看了眼自己揹著的道侶,不甘地緊握雙拳,最終還是選擇離去。
秋去冬來,寒來暑往,天機宗始終屹立山頭,受萬人敬仰。
秦乾如同開了上帝視角,一直注視著天機宗。
十年後。
一道血色劍光破空而來,徑直將天機宗的山門斬碎。
“好膽,誰敢犯我天機宗!”一道憤怒的聲音響徹天際,屬於天武境的威壓轟然爆發。
在秦乾的視野中,一身穿血袍的男子,正向著天機宗的方向走來。
每走一步,他周身的殺意便會強上一分。
而在來到天機宗山門處時,那股殺意幾乎凝為實質。
“自尋死路,挑釁天機宗,視為死罪。”一長鬚老者出現空中,一掌狠狠拍下。
“今日,無他,只為覆滅天機宗。”
下一刻,一把血色繚繞的長劍帶著凌冽的殺意,向那長鬚老者而去。
長鬚老者面色一變,洶湧的靈力頃刻爆發,幻化出一隻巨手向劍抓去。
只是出乎他預料的是,那血色繚繞的長劍直接將那靈力化作的大手斬碎,餘威不減地向他而來。
長鬚老者還未有所動作,就被血龍撞成血霧。
“放肆!”數道身影自天機宗內飛出,向那血袍男子而去。
血袍男子冷笑一聲,帶著極致的殺意,一劍斬出,下一刻數顆人頭便騰空而起。
“大長老!”
“師父!”
“”
天機宗內,不少人目眥欲裂。
死去的人可都是天機宗的支柱,對天機宗來說可謂是元氣大傷。
“我天機宗一向與人為善,可是我天機宗何時冒犯了閣下?”天機宗上空,一黑袍老者現出身形。
“與人為善?哈哈哈,好一個與人為善。天機宗,真是無恥啊。我當初,只是想要一粒天機丹啊”在提到天機丹時,血袍男子的氣息再度攀升,恐怖的威壓如同天崩。
黑袍老者面露驚恐,他是真沒想到天機宗竟會樹立如此大敵。
而始終作為旁觀者的秦乾,此時此刻終於想起了這血袍男子的身份。
這血袍男子赫然是當初在天機宗山門下跪求天機丹的那名散修。
與此同時,好似按下了暫停鍵,畫面終止。
取而代之的是這散修陳時十年間的種種經歷,如電影般在秦乾眼前浮現。
道侶死在懷中時的無能為力,武道之路的坎坷,爭奪機緣的九死一生
而他也始終未曾忘記,天機宗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
十年來,他對天機宗的恨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與日俱增。
“我天機宗一定會給閣下一個交代,可否給我們一些時間?”黑袍老者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