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他們在覺醒時傷及自身或他人。
這般想著,劉幸又操著方言,憨憨地說道:“將軍大哥,一會兒俺去看著鄭大哥吧。他當兵當了好些年了,從前受恁重的傷,他都咬著牙,一句話也不說,現在這樣,他肯定能挺過去。倒是這位小妹兒,一看就是待在閨房裡足不出戶的,萬一出了什麼岔子捏,還是得將軍大哥看著!”
他眨著小狗兒似的水汪汪的眼看著李績,心裡暗道:還是俺劉幸有主意。將軍大哥這都活了二十四年了,明明長得恁俊,身手恁厲害,卻不知為啥還是光棍兒一個。這小妹兒和大哥認識,長得不錯,身段兒也好,還有異能,真是怎麼看怎麼和將軍大哥合適。
李績卻不說話,只是悶悶地冷哼了一聲。
劉幸苦苦琢磨:這哼一聲是啥意思嘞?豬哼哼那是因為待在豬圈裡頭不安逸,將軍大哥哼哼是為了啥?
他正想著,李績卻忽地開口,冷聲道:“這女郎可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個足不出戶的姑娘。她可能忍的很,心眼也不少,只要你這棵大樹底下好乘涼,你怎麼說她,她都笑吟吟的。不過既然劉幸你這般說了,將軍我就勉為其難,照看她一會兒罷。”
劉幸撓著腦袋笑了,心想:將軍那般的性子,豈是會“勉為其難”做事的人?分明就是樂意得不行!
李績以為宦娘已經昏厥,殊不知她雖因力氣全無而閉著雙目,耳朵卻將李績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一隊人馬甫一進侯府,便見沈晚、李老太太等人齊齊聚在廳內,神色焦急,翹首以盼。李績稍稍交待了下,沈晚這才止住了哭聲,心中稍定,連聲謝過李績。
他扛了宦娘入屋,先是喚了兩個將士在外間守著,隨即大步跨入裡間,利落地將宦娘扔在榻上。宦娘無暇顧及他“毫不憐惜”的動作,此時她已頭腦發熱,腹內翻江倒海,四肢不住發麻,甚為難受。
李績站在榻邊,負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眉間隱隱現出憂慮之色。他徑自想道:這沈宦娘會有什麼異能呢?宦字與娘字似乎都沒有什麼極為厲害的寓意……
宦娘忽地瞪大了眼睛,溼嗒嗒的亂髮黏在她的額上,髮間露出的眼睛幾近赤紅,麻繩堵著的口中亦不住嗚嗚發著聲響。李績立時伏下來身子,兩隻有力的大手死死按住宦孃的肩膀,令她難以動彈。
宦孃的腳雖被腳鐐銬住,卻仍是不住地去蹬踹李績的身子。李績眯了眯眼,一手扯過錦被,將她包裹了個完全。他單膝壓著被子的邊沿,這下宦娘便如繭般躺在床上,當真一點也動彈不得了。
這般僵持了許久,宦娘總算安分下來。她微微喘著氣,緩緩闔上雙目,看上去分外安寧。李績靜靜望著她的眉眼,不由得有些出神。雖對這女子心懷不喜,但他不得不承認,她醒時面上常常帶笑,看了便讓人心生暖意,如今睡著了,更顯得眉眼如畫,肌肉玉雪,當真好看。
宦娘這一睡,足足睡了兩個時辰,再睜眼時,已是過了晚膳時候。李績是行伍之人,在榻邊坐了足足兩個時辰也不見絲毫疲乏之色,依舊精神抖擻,細細觀察著宦孃的動靜。
宦娘緩緩張眼,看向李績,口中嗚嗚作響。
李績會意過來,揚手將裹著她的被褥掀開,隨即拽著宦娘坐起,兩手繞到她的腦後,為她解掉了麻繩。麻繩解了後,便是手銬與腳鐐。宦娘自覺甚為狼狽,頭髮及衣裳依舊是半乾不幹的模樣,上邊還帶著斑斑血漬,口中因被麻繩堵了許久之故,唇齒間尚還帶著草皮與麻絲。
麻繩一除,她便低著頭,聲音微啞地說道:“多謝侯爺。侯爺可否容宦娘先行梳洗?”
李績頗為冷淡地蹙了蹙眉,隨即沉聲道:“你身上有了高人一等的本事,以後也是要從軍作戰的。金戈鐵馬,真刀真槍,絕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