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嘯,南歸費力的拖著聞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拉到最後她已經沒力氣了,要不就放棄吧,倆人在這要麼等死要麼等援救。
洩氣的想著好像前者與他們更接近一下,她還不想死,還想回去看姥姥,陸丞西也在等著她,這暴風雪熬得了一晚,熬不了三四晚,如果碰上極端天氣,半夜睡著了明天能不能醒來都不好說。
想到這裡,南歸又繼續上路了。
可能是天無絕人之路,金黃月餅似的太陽快落到山那頭的時候,南歸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小木房子,她一時不敢相信,是不是雪市蜃樓?累的兩眼昏花出幻覺了?她用凍木了的手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真的是房子!
“聞予,聞予你看見了麼,那有個房子,我們有救了。”見聞予沒應聲,她回頭一看,聞予歪著腦袋閉著眼已經昏過去了。
怎麼回事?她撲上前,輕拍著他的臉不停的叫他,但就是沒有回應。
她趕緊將他拉到小木屋前,上頭掛了一把鎖,無法,天寒地凍也找不到石頭她又不會撬鎖,只能掄起大棒子砸鎖頭,聞予被砸鎖聲驚醒,但是神識是模糊的,只看到熟悉的身影在那輪著棒子砸東西。
是誰?是她啊,他終於支撐不住又昏了過去。
南歸將聞予拖進屋子,這小木房看樣子是野外露營搭建的,很小,九平米都不到,她站直了頭都能頂到房頂。
屋內有個小鐵爐子,牆邊搭了一個六十厘米寬的簡易木板床,上面還鋪著充氣墊子,南歸將聞予好不容易拖了上去,就去檢查他的狀況,只是粗略的檢視一番就看到傷口外翻嚴重,甚至又開始滲血了,而且傷口顏色都不好,眼瞧著是受凍了,一摸他額頭,真是禍不單行,最怕的來了,他發燒了。
疑似不軌
這鐵棍不拔不行了, 趁著他昏迷……
可是她不敢啊,這血淋淋的,她看著都頭皮發麻, 怎麼有那個膽子下手。
可是不拔……在得不到及時治療的條件下,迎接的後果就是惡化。再說手頭也沒有什麼工具。她又急又愁,怎麼辦怎麼辦啊,要是阿西在這就好了,他是醫生,肯定難不倒他的。
南歸呆坐了好久,最終認命, 開始四處打量屋子裡有什麼主人遺留下的可用東西,發現靠近爐子的木桌上有一個小箱子,她開啟翻了翻, 裡面有火機, 兩半截蠟燭, 還有一點肉乾, 刀具餐盤,外加兩瓶液體,她拔開瓶塞嗅了嗅, 是酒。
有救了, 南歸等不及, 急匆匆的跑出了門。
聞予迷迷糊糊中看著跑出去的身影,是要離開了麼?正常,他不怪她,反倒是希望她能自己走, 不然兩人耗在這冰天雪地的荒郊野外不知道救援什麼時候到的情況, 兩個人都要折在這。
想是這麼想, 可失落也是真的,如果是陸丞西,她會怎麼做?也會拋掉他麼?
南歸出了小木屋,趁著天還能看清撿了好幾抱的樹枝木棍子,外面天黑透的時候她關上了小木屋的門,搓著手哈著氣,點燃了小爐子,這裡有小木屋,那就說明離有人居住的地方不遠了,今天太晚了明天她可以四處轉轉,看能不能找到人。
聞予已經燒的迷迷糊糊得了,這樣下去恐怕也等不到她找到人來幫忙了。
一狠心,她來做吧。
南歸將爐子上的小水壺灌滿雪燒開,實在找不到繃帶棉布,她揹著身將自己的襯衣脫了下來,拿著刀割開口子,撕成一條一條的,扔進煮開的水壺中,煮透了就用木棍挑出來放在爐邊烤乾。
而後她湊到昏睡中的聞予耳邊,連叫了好幾聲,見他沒有回應,挺好,但也不忘跟他打聲招呼:“聞予,我現在要把這個鐵棍子拔出來,你要是疼就忍忍,不拔不行了,你同意的話就吱個聲,不同意也吱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