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老爺子最終沒能熬過春季,養了她十多年,猶如她再生父母的老人於一個豔陽高照的大風天走了。
這是南歸有記憶以來第二次送走至親,心裡難過極了,陸丞西遠在瑞典,本來要回來,被她制止了。
葬禮那天來了很多新聞上和只在網路上搜資料才能看到的人,還有一些不便出席,就連最高那位都送上了花圈輓聯。
南歸身份不變就沒有站在前面接受致哀,晚間跟著聞予跪在靈堂一起守夜,三天之後兩人都憔悴了好多,可這是兩人最後的孝義,誰也沒勸誰去歇息。
下葬那天,黑壓壓一片的人突兀的杵在寂靜肅穆的墓園,都來送這位老者最後一程。
聞予和南歸一身黑,打著傘站在聞氏夫婦身邊,南歸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眼淚又掉了下來,是真的沒了,以後再也不能笑呵呵的教她下棋,教她道理做人,就連打架都誇她勇猛,說好的退休給她帶孩子的,結果什麼也沒等到就走了。
人沒了原來什麼也帶不走啊,最後留下的也只是這麼一方盒,一捧土。
南歸坐聞予的車從八寶山一路開到了雲來寺,二人在這裡靜靜地默寫著經文,誰也沒開口打破這份寧靜,這次二人頗有默契的選擇了金剛經。
回到大院時兩人滿身的疲憊,因為聞老爺子病重,南歸已經從她和陸丞西的房子搬了回來,只為了陪伴照顧聞爺爺。
在大院又呆了將近兩個月,如今是真的該走了,要帶走的東西不多,隔天下樓的時候聞予看著提著行李箱的南歸,破聲質問道:“你要走?”
南歸點點頭,“聞爺爺不在了,我也沒有留在這的必要了。”
“為什麼沒有必要?”
她沒回他只是說要走了。
“可不可以不走。”語氣中隱隱透著祈求的挽留,聽得她有點不自在,本來聞爺爺在的時候她這麼大了一個外人都不好留在這,更何況現在。
“你好好保重。”說完她跟常嬸告了別,拉著箱子出了門。
聞予站在樓梯上看著消逝的背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的手中完全脫離掉,他跟著跑了出去,最後只能說一句:“我送你。”
因為還在假期,南歸沒回學校回了蘭苑,她和陸丞西的家,看著聞予沒有走的意思,她只是客套的問了句要不要上去坐坐,聞予像是沒有眼力見一樣說好啊。
這個房子沒有別人來過,她只能將陸丞西的拖鞋遞給他,和南歸腳上的是一對,一直大灰狼,一隻小白兔,他垂眸看著腳上的拖鞋,腳趾不自在的往前頂了頂。
“這裡沒有其他人來過,也沒什麼好喝的,給你倒杯茶吧。”
“嗯。”
聞予看著這裝扮溫馨的房子,摸摸這看看那,有些豔羨。
這裡的什麼都是雙份的,情侶款的杯子,抱枕,拖鞋。還有掛在一邊沒有熨燙完的衣服,是男款的,一看就是陸丞西的,沙發上還有織了一半的毛衣,他拿起來看了看,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起來往自己身上比了比,這件他也見過,在醫院看護的時候就見她拿出來織,已經快織完了。這也是陸丞西的,他攥著織了一半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