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隱藏他自己也沒有任何動作的事實。
會議已經進行了兩個小時,裴淮年煩悶地搭著腿,杯裡的檸檬水幾乎見底。他很少在正式場合表現出不同尋常的舉動。
誠然,他做好了被陶家舶知道真相後會大鬧一場的準備,但對方直接離家出走的舉動還是深深地挑戰了威廉先生的尊嚴。
他以為自己和陶家舶的關係已經很深了,他們親吻,上床,度假。陶家舶會跟他誠實地道出對父親的擔憂和自己迷惘的心思。
裴淮年覺得他完全瞭解並掌握了陶家舶這個人。
而風箏線幾乎快脫離掌心的時候,裴淮年的怒意完全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平復。
新年演講的活動很多,今年是第一年由他獨立代表家族。他並沒有把陶家舶離家出走的事情當成一個阻礙,畢竟,他有很多手段可以讓他回家。
直到
“我最近太忙了,沒有跟todd聯絡,不知道他要回國了。哦,下個月是中國的新年”。
edy看著手機,笑著說。
裴淮年飛快抓住一個關鍵詞,他問:“你說什麼?誰要回國?陶?”
“對啊,他現在已經在機場了”。
——
“開快一點”。
“還在假期,去機場的路不好走”,司機戰戰兢兢地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副駕的秘書掛了電話轉頭對裴淮年說:“已經查到了,陶先生的航班還有一個小時起飛,目的地是西班牙”。
“他一個人嗎?”
“是的”。
不是回國就好,裴淮年緊繃的肩膀微微放鬆。回國對於陶家舶來說是喜事,對於裴淮年來說是永遠提心吊膽的雷區。
他無法言說的佔有慾和陰暗面日夜拉扯著他,阻止陶家舶回國,清除一切牽動陶家舶念想的人事。
裴淮年有很多莊園,足夠藏下100個陶家舶。車內昏暗的燈光點射在他掌心,抵達目的地之前裴淮年用力將掌心的那束光點握緊。
飲水區附近,陶家舶開著影片,“快登機了,不用來接我,太晚了”。影片裡男生被闖入鏡頭的男生擠走,對方熱情地衝陶家舶擺手。用西班牙語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堆,陶家舶的西語不算太好,機場的網路又差強人意,他正想開口。
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陶,這個人是誰?”
影片終於因為網路不暢通自動結束通話,陶家舶咬緊牙關,回頭看風塵僕僕的裴淮年說:“你怎麼知道我在機場?”
裴淮年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像是恢復成兩人第一次見面,巡視自己領地的雄獅,倨傲地問:“你真的準備扔下我獨自出國?”
陶家舶尖銳地說:“我的家在中國,去哪兒對我來說都叫出國!”
那種被人監視著,一舉一動都要符合對方心意的背刺感又回來了。陶家舶一頭青茬恨不得立起來,他一手拽著揹包帶子,繞過裴淮年準備往登機口走去。
“陶,你不能出境”。
陶家舶的路被擋住,裴淮年身後跟著兩個黑衣人,他們目標太顯眼,等候區有不少人朝這個方向議論。
陶家舶僵持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