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多的是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至於沈家,也絕不能輕易放過!
當年沈氏和沈謙的私~情,沈老太爺沈老夫人還有兩位舅爺都是知情的,卻一直隱瞞不說。找回了沈氏之後,還硬逼著沈氏嫁到定北侯府來。
說到底,無非是沈家捨不得顧家這門姻親。為了替沈家找一個靠山,做出了這等瞞天過海的事情。
這些年,沈家和顧家來往不多。不過,有定北侯顧湛這個姑爺,沈家一門明裡暗裡著實得了不少的好處。
沈老太爺年邁不提,沈家兩位舅爺都謀了油水足的實缺。沈家其餘的族人,也或多或少沾了顧家的光。
對顧家來說,這些不過是舉手之勞。看在顧湛的顏面上,照拂沈家一二也不算什麼。
現在知道了真相,顧海心裡的怒意混合著恨意,恨不得將沈家人碎屍萬段!
顧莞寧對沈家人也全無好感,明明看出了顧海的心思,也未出言求情。
……
太夫人急促地喘了幾口氣,定定神,又低聲道:“還有言哥兒……都是沈氏作的孽!言哥兒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也是個無辜可憐的。”
想到顧謹言,太夫人的心裡像被針刺一樣疼痛難當。
她一直將顧謹言視為顧家的未來和希望。
現在,這個希望徹底成了幻影!
她疼了這麼多年的孫子,根本就不是顧家的兒孫!
太夫人勉強打起精神說了下去:“沈氏不能死,言哥兒也罪不至死。不管日後如何,至少給他留一條生路。”
顧海皺著眉頭,一臉地不贊成:“母親此話不妥!”
“沈氏關在內宅裡,總翻不起風浪來。若不處置了阿言,他就是正經的顧家嫡孫。母親當年上的奏摺裡,已經言明在阿言十六歲的時候,就要為他請封定北侯世子。如果讓他活著,以後該如何處置?”
“三叔不必擔心。”顧莞寧出人意料地張了口:“這個隱患,留給我來解決。”
顧海一驚,看向顧莞寧,目中有一絲探尋。
顧莞寧深唿吸一口氣,平靜地說道:“三叔是不是疑心我日後會袒護阿言?他雖然不是顧家子孫,身上流的血有一半卻和我相同,依舊是我的親弟弟。”
顧海被說穿了心思,默然不語。
“我姓顧,我是顧家的女兒。”顧莞寧定定地看著顧海,目光堅定,聲音擲地有聲:“我這一生,絕不會做出任何有損顧家的事情。”
顧海啞然片刻,才愧然道:“對不起,莞寧,三叔不該對你生出疑心。”
沈氏是沈氏,顧莞寧是顧莞寧!
她們兩個雖是母女,相貌性情卻毫無相似之處。
他怎麼能因為沈氏遷怒顧莞寧?又怎麼能對顧莞寧生出疑心?
顧莞寧並不介懷,低聲道:“出了這樣的事,三叔生出疑心也是難免的,我不會怪三叔,三叔也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
顧海定定神,說道:“也罷!既然你和母親都執意要留阿言一條性命,我也不再說什麼。不過,他日如果阿言有什麼異動,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手中掌著兩千私兵,又在兵部任職多年,顧海性情風趣隨和,實則縝密狠辣。該動手的時候,從不猶豫。
顧莞寧不假思索地點點頭:“好,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三叔只管動手,我絕無怨言。”
顧海也無話可說了。
顧莞寧又看向太夫人,柔聲安慰道:“祖母,顧家二房雖然沒有男丁,長房三房卻是有的。”
“大堂兄年齡最大,性情沉穩,端正守禮。好好培養鍛鍊幾年,守住家業總不成問題。二堂弟三堂弟年齡稍小一些,也都是知禮守禮的少年郎。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