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覆了一個“嗯”,祝鳴便直接甩了醫院旁邊的一家餐廳座標過來。
司機剛停了車,席羨青隔著玻璃,便看到了和白狐並肩坐在快餐店窗邊的的祝鳴。
七區這兩日氣候漸冷,逐漸開始入了冬。
祝鳴圍了一條毛茸茸的白色圍巾保暖,半個下巴尖都埋在圍巾的後方。
他把自己裹成一副凜冬已至的樣子,嘴裡卻咬著聖代冰激凌的勺子,饜足地眯著眼睛,仰著臉,盯著窗外樹枝上的鳥看。
陽光從玻璃折射到他的臉上,睫毛翕動時,在他的眼皮下方勾勒出一片小小的、扇形的陰影。
席羨青那浮躁煩悶了整個上午的心,驀然靜了下來。
他就這麼站在車門旁安靜地看了一會兒,隨即順著祝鳴視線的方向,一同對著樹上的鳥看了一會兒。
雀鳥片刻後展開羽翼飛走,席羨青收回視線的時候,發現隔著窗戶,祝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看向了自己。
他的眼睛彎起,叼著勺子,對著席羨青揮了揮手。
席羨青前腳剛進了快餐店的門,祝鳴捧著聖代杯對他的臉端詳片刻,笑著開口問道:“會面進行得不太順利,是吧?”
進門前,席羨青已經特意將表情調整得冷靜且遊刃有餘,卻沒想到會被一眼看穿:“你怎麼——”
“這次裝得確實不錯。”
祝鳴勾了勾唇角,指向了他的眉頭:“但是這裡,都已經打成死結啦。”
“好啦,一會兒復健的時候,你可以和我慢慢吐槽。”
他將餐盤推到席羨青面前:“現在先換個心情,吃點東西吧,喏,要不要來口我的薯條?”
席羨青睨著面前的高油高脂的快餐,還未來得及開口批判,祝鳴便笑眼盈盈地拿起一根薯條,蘸起杯中的冰激凌,舉到他的嘴邊:“來,我的獨家吃法,冰火兩重天,試一下。”
席羨青眉頭緊鎖,身子抗拒地後仰,祝鳴笑意更濃,將舉著薯條的手又湊得更近了些。
席羨青最後只能半信半疑地低頭,銜住了那根賣相詭異的冰激凌薯條結合體。
“怎麼樣?”
“不怎麼樣。”
“那還要嗎?”
“……嗯。”
祝鳴嘴角微動,低頭用薯條幫去蘸杯中的最後一口冰激凌,席羨青手邊的手機便振動起來。
席羨青低頭,接起了電話。
祝鳴舉起那根薯條,等了兩秒,眼看著冰激凌緩緩融化向下流淌,最後做了個“你不吃我可就自己吃了”的口型。
席羨青一頓。
他最後一邊拿著手機,一邊抓住了祝鳴的手腕,低頭緩緩咬住了那根薯條。
片刻後他神色十分從容地鬆開了手,腮幫子微動,對著聽筒另一端的人含糊地“嗯”了一聲。
祝鳴微笑著低頭,擦了擦手,便聽到席羨青問:“現在?”
祝鳴一怔,側目看去,便見席羨青松快了沒多久的眉頭又重新蹙起,沉默了許久,說了一聲:“知道了。”
放下手機,對上祝鳴的視線,席羨青的嘴抿成一條線:“葉姨說,爺爺突然有急事要找我。”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