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在成親的那一天,穿著尋常的衣裳,他們也不會在意的,所以這種準備,是沒有必要的。”
姝凰慢慢的說著,自己也不自覺的吁了一口氣,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一輩子,也就成親一次,可是卻只不過是一個笑話,她怎麼會不難過;所以,她一直都避免去談論這個問題,但是,意琛卻一再的說了起來,而且好像還很開心一樣。
難道,這個男人對成親,這種事情,也能一笑而過嗎?
他的心腸就真的那麼硬,所有的事情都能無所謂,只要救得了禮王府,搭上自己和她的一身都在所不惜?
想錯了,一個男人,在這個年代,三妻四妾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但是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如果事情完結以後,她和意琛和離,在別人眼裡看來,已經不再貞潔,棄婦這兩個字,就真的變得名副其實。
“對你來說,這種事情,是多餘的?”
意琛忽然間站起來,走到窗邊,一下子把半開著的窗戶全部開啟,涼風如水一樣倒灌了進來,姝凰受不住,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你不怕冷,不代表我不怕冷,你這個受虐狂。”
姝凰搓了一下手臂,這個人的性格還真的難以捉摸,她有沒有說錯什麼,無端端生氣身呢,真是不可理喻。
“你是怎麼看我的?”
意琛站在窗戶前,用身體擋住了大半的冷風,聲音也一如冷風一樣的問道。
兩隻眼睛看的。
姝凰心裡嘀咕著,可是這話不敢當著意琛的面說出來,他並不是一個可以開玩笑的男人,姝凰太明白,所以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站起來,用一貫的口吻說道:“是一個心思縝密的男人,你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會選擇和你交手的。”
“只是這樣?”
雖然意琛掩飾得很好,但是還是透出一股失望的感覺,他以為姝凰會多說一點,可是她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很陌生。
“如果還要說的話,那就是你明明是一個感情很熾熱的人,沒有人比你更加關心禮王府,可是你為什麼要把所有的罪都往身上攬,這樣做難道是覺得自己很偉大,很有犧牲的精神嗎?”
姝凰不客氣的說著,是意琛叫她說的,所以無論她說了什麼,意琛都不許生氣才對。
“即便我說了又能怎麼樣?”
意琛終於好心的把窗戶關上,姝凰搓了一下手臂,絲毫沒有把自己當做客人,把軟榻上的毛毯拿過來,披上身上。反正在意琛的面前,她也很失態的披過毛毯,無所謂了。
“人多口雜,我說皇上想要殺我們,他們會信嗎;即便是信了,要怎麼做,仲良連自己都不照顧不了,王妃會讓懋澤去涉險嗎;再者,依照爹這心高氣傲的性格,他只怕會當面和皇上對峙,都不是能幫忙的人,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
他有他的難處和顧慮,誰都幫不了。
“那為什麼,要把所有的事,告訴我。”
姝凰垂下眼簾,意琛是一個謹慎的人,他連懋澤韓晉等人都不肯細說,為什麼就獨獨告訴她一個人,難道就因為沒有血緣關係,所以就算是涉險,死了也無所謂嗎?
“我不想瞞你。”
很直白的理由,讓人就算是想要生氣,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生氣。
“我來這裡很久了,讓人瞧見不好,還是先回去了。”
姝凰站起來,撞了一下放在一旁的陶瓷大花瓶,這是一個寬口花瓶,專門用來插畫卷的。
就算是再次來到這裡,還是那麼多東西,如同雜物間一樣,也沒有婢女在這裡伺候著。意琛他雖然已經成為世子,可是府上的人,根本沒有人看得起他,比起從前他默默的站在懋澤的身後,如同影子一樣,他現在的境況更加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