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和白桿兵的作戰之中也是經歷了戰陣考驗,不能說他們是菜鳥。他們身上披著老營士兵淘汰下來的棉甲,雖說不如那些腰間懸著絕戶刀,手上握著喪門槍,身著南蠻鋼甲的老營步兵和精騎,但也是作戰能力絲毫不比剛剛被他們打得大敗虧輸的那兩萬川兵之中的家丁差,至少可以打個平手。
在兩千弓手的後面,則是二千身著南蠻甲的長槍兵,這些人大部分是西營之中的馬兵,一個個手持喪門槍,在各自隊官頭目的率領下列開陣勢,只待弓箭手們射出兩三支箭矢後,他們就開始用手中一丈五尺長的長矛衝擊模範旅的軍陣。
這些長槍兵的兩側,則是千餘名老營精騎,不但每個士兵身上都披著南蠻軍,內中還有棉甲或者鎖子甲。精騎們每人手持長槍,背後揹著硬弓,箭壺裡滿是羽箭,馬鞍旁還懸掛著打磨的十分鋒利的絕戶刀。他們要跟隨在這些步兵身後和兩側,一來督戰,二來則是在模範旅部隊出現混亂和崩潰跡象時猛撲過去,用手中的長槍利刃給模範旅放血。
而張獻忠身邊還有四五百名親兵,一色的手擎長刀或是長槍,背後斜揹著火銃,赭紅色的牛皮子藥盒子在胸前懸掛,勒馬站在張獻忠和張可旺等人的身後。
幾乎是同時的,模範旅軍陣中同樣是激昂的鼓點猛烈敲響。幾名營官齊聲喝道:“前進!”
立刻模範旅在前排的將近兩千名火銃兵,列陣如牆而進,迎著對面西營農民軍黑壓壓的旗號便是壓了過來。
“迎上去!”張獻忠將手中的一把大鬍子猛地向下一扯,旁邊的張可旺立刻揮動令旗。西營的部隊開始迎著模範旅的來路而上!
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後面。是一層又一層如林的長槍,還有各佇列中密如麻林的各色旗號。
“前進!”
雙方越接越近。整齊的踏步聲中,對方的盔甲兵器,迎風飄動的盔頂紅纓,甚至各方戰士臉上那種扭曲猙獰的神情都是看得清清楚楚。
“止步!”
用來調整步伐的鼓點聲停了下來。在離農民軍不到一百二十步的地方,模範旅的軍官們喝令停住步伐,立時火銃兵整齊的踏步聲停了下來。
“火銃手,檢查火藥!”
早在列陣之時,火銃兵們便早己裝填好了自己的定裝紙筒彈藥。此時在軍官們此起彼落的喝令聲中,密密麻麻的火銃兵們,拔掉銃口的槍頭帽。將木塞取出,再一次仔細檢查自己火銃的子藥情況。
“點燃火繩!”
一片的火摺子點燃聲響。
“前排預備,準備射擊!”
密密麻麻的火銃翻下,站立在前排的六百多個火銃兵。都是將黑洞洞的銃口對準前方而來的西營將士。
雖然模範旅這邊的隊伍停了下來,對面的西營佇列還在緩慢而又雜亂的向南推進,兩千弓手排成了四排,最前面的五百名弓箭手已經緩緩的將手中硬弓拉開,只待上司的軍令下達後便可進行漫射。弓手的後面,長槍兵們,則是一百人或二百人一排,排成了密密麻麻的十餘層,平端著長槍就待前面的弓手壓制住了明軍後,他們便結陣衝殺過來。
從空中看下去,兩邊黑壓壓的人頭越接越近,百步、九十步、八十步、七十步!
指揮弓箭手的三鷂子王興國,揮起右手,“放箭!”
五百支三稜鋼箭頭的羽箭被生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