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氣發散的左近。鍋灶的前方不遠處,在橋頭的柳樹上很是蠻橫的綁著一面旗幟。上面寫了些什麼,清兵衛看不清,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似乎會和他有關係!
“井口君!”
有人謙恭而又親熱的同他打著招呼。
“三郎君,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明國來的老爺和南蠻人在那裡招兵!要的還都是您這樣的前武士老爺!俸祿很是不錯!凡是初審透過的,立刻就可以在那裡飽餐一頓!”
一起擺攤的小販村口松下家的三郎。滿是羨慕的指著不遠處那蹲在地上埋頭苦吃的幾十個同清兵衛模樣打扮差不多的浪人,眼巴巴的看著那碩大海碗中冒尖的米飯和鹹魚海帶燉肉。
“幫我照看一下!”
也許是被飯食的香味引誘的,也許是急切想改變一下自己的命運,清兵衛放下肩上的挑子立刻便奔來過去。
旗幟下。擺著一張長條桌子,幾個明國老爺和南蠻人圍在桌子旁喝茶說話。見清兵衛過來,立刻將目光投到這個看上去有點駝背的傢伙身上。
“咄!退後!這裡是明國寧遠伯麾下南粵軍和南蠻荷蘭人為葡萄牙王國招募志願兵,你這廝,看清楚些!這裡只要有武藝、懂得兵法的前武士!”
一個扶桑通事有點狗仗人勢的訓斥著清兵衛。
“次郎!讓他過來!”一個身上披著甲冑的明**官呵斥了那個通事次郎,他從清兵衛奔跑過來的姿勢中敏銳的發現,這個滿臉都是皺紋的傢伙一定是個老兵油子。
清兵衛看著那軍官身上的甲冑,這件胸甲,配上頭盔再加上裡面的戰袍,最少也得說是大名身邊的旗本才能夠擁有,曾經參加了平息九州騷動的義兵隊的同僚有這麼一件,不知道是從島津家那個軍官的死屍上扒下來的,被他視作珍寶一樣,上好了油之後仔細擦拭,然後用棉布和細棉紙緊密的包裹起來。
“伸出手來!”
那軍官聲音低沉而果斷,看得出,平日裡便是帶兵的。
清兵衛有些慌亂的伸出雙手,平攤開,讓這幾個明**官仔細的觀察了一番。
掌心和虎口處的老繭都無聲的說明了這雙手主人的經歷和身份。
“以前是武士?”
“少貳家四百石侍大將。”清兵衛很有點驕傲的回答著通事的問話。
幾個軍官互相之間點點頭,看著清兵衛在登記名冊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原隸屬的藩屬、家主姓名,很是能夠確定他的前武士身份了。
“我們是寧遠伯麾下,受荷蘭東印度公司之託,為葡萄牙復**招募志願兵。凡是驗看合格的,都有每年四百石白米的俸祿,如果不願意要白米,也可以按照南中價格兌換成棉布或是通寶等物,簽約之後立刻發給六百石白米做安家費。每年有四季軍裝,包一日三餐伙食,如果在戰場上斬首立功,另有賞賜!若是陣亡,一次性發給撫卹米六百石!”
那軍官大概說的遍數多了,這套詞彙說的很是流利。
四百石俸祿、六百石安家費、六百石撫卹?這一連串的數字引得附近圍觀的閒人們發出陣陣驚呼聲。按照此時扶桑國內的生活標準,就算是清兵衛走了之後,他的老孃和幾個子女都可以吃飽穿暖。
如果不是旁邊幾家與南中商人做生意的町人在一旁不停的背書,還有旁邊那香氣誘人的飯食,清兵衛只怕自己遇到了騙子。但是仔細想想,頓時釋然了!我一個窮得只能賣筐賣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