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昌安有些急躁,“咱們這幾百馱子貨物,光是精鹽就有二百馱,還有那些絲綢,染色布,可都是南方的這些傢伙們趨之若鶩的!他們要是看到了,還不對咱們下毒手?”
“下毒手?”胡禮成向身後的馱隊看去,蜿蜿蜒蜒的幾百頭騾馬,曲曲折折將近二三里長,“怕是沒那麼簡單!”
的確,胡禮成這次出來,是和林家、扈家一起合作的一次買賣,三家都是下了大本錢。為了以防萬一,特意從漢元商號僱請了護商隊。
看著那二百多名手持喪門槍、絕戶刀,揹著火槍的精壯漢子,胡禮成覺得自己的此行還是有些底氣的。何況,對面的總兵也有自己的相識。
大不了,多花一些買路錢就是了!
但是,越往南,情形就是越發的緊張,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冒煙的村社,一群群被從家園中驅趕出來的漢人,流著淚告誡他們切莫再向南行走了。
“同海殺了數千漢人!這些安南人簡直就是一群惡魔!”
在河靜府,李守漢手下眾人心目中,胡禮成一向的形象都不太好,是一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形象,趨炎附勢,見風使舵等等詞彙都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但是,胡禮成的一個行動,讓所有在場的人大跌眼鏡,從此對他刮目相看。
“昌安,你說,咱們這幾百馱子貨物,在順化能夠賣多少銀錢?”
坐在一起,胡禮成眼睛紅紅的問著自己的侄子。
“叔,這些東西可都是俏貨,特別是精鹽,估計換回幾萬兩銀子應該不成問題。還不算那些絲綢和染色布。估計這一趟,十萬上下是沒問題的,如果是用金子結算,我們回去和漢元商號還有一筆匯率可以賺。”
“那如果我用這筆財貨去賄賂那個阮福渶,讓他停止對漢人的殺戮,你覺得會如何?”
“叔父!這怕是不行!別忘了!這不是我們胡家一家的貨物,還有扈家和林家的!”
“我知道,大不了回到河靜,我賠給他們也就罷了。就當做這一年多沒有做生意是了!”
叔侄二人簡單的商議了一番,對阮家的這位三公子的為人秉性做了一番分析,然後便由胡昌安前往同海,面見阮福渶。
但是,效果不是很好。
“你們這些骯髒卑鄙的明人!想要讓我放過你們,那是不可能的!”阮福渶很是倨傲的回答,“但是,如果你們肯付出財富來贖取你們的過失,以此來換回你們骯髒卑鄙渺小的生命,我倒是不介意饒恕過你們!”
於是,胡禮成咬著牙,將此行的數百馱貨物交給了阮福渶,以此換取了他下令驅逐順化以北地區的漢人渡過靈江。
“老胡的這數百馱子貨物,換回了幾萬人的命,很好!”李守漢的話,一錘定音,為會議定下了一個基本調子。
“但是,我們不能就這樣算了!”話鋒一轉,守漢的語氣嚴肅起來,“老胡,回頭把你這次的損失拉一份清單過來,交給福伯,這次的損失,由將軍府對你進行撫慰。”
此話一出,胡禮成知道,自己這次又贏了!他的地位從二排,肯定要向前提一下。不說是進入核心圈子,也是要在將軍的心腹中。
“說說南方的軍隊、財稅情況。要打人家,也要對人家做到心中有數,知己知彼。”
在守漢對於安南知之不多的印象裡,1627年,也就是天啟七年。第一次鄭阮之戰爆發,鄭棧��褡冢ú皇峭蚶�實郯。。┣漬鰨�驕�度氡��⒄較蟆⒋笈諢煺劍�先羆業哪筆咳鈑酗仔楸�羰乇狽降鬧>�崖遙�仁怪�'撤軍。
“鄭家人馬眾多,但是,阮家火器犀利。因為通商之便,有大批的佛郎機人在此,他重金禮聘葡萄牙人,為他鑄造火炮、訓練士卒,且,利用天時,訓練了大批的戰象,另外,阮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