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懾于軍威,王德勝等人還是隨著那斥候的引領往中軍去了。
隨著一聲尖利的銅哨聲從中軍響起,此起彼伏的哨聲互相呼應,隊伍停住了行軍的腳步,騎手們從馬上下來,從料袋裡取出用鹽炒過的豆子。雙手捧了讓那些戰馬補充體力。
營中輜重隊的伙伕們支開了架勢,捅開了爐火,有人拎著木桶到河中取水,準備為全軍準備飯食。
大軍要在此休憩、用飯。
而王德勝等人。則被帶到了守漢的帳前。
雖然只是臨時休息的所在,但是近衛們還是搭起了營帳,供守漢在內做片刻之歇。
一座用厚實的棉布中間加了拍平的棉花板充當帳幕,以鐵條作為支架,下面鋪設木板以防止地面潮氣的大帳,上面用繩網縛以野草以攔阻流矢。帳前,數十名近衛士兵手中各執刀槍火銃分列兩旁。
王德勝發現,自從他報出了官軍的身份和職務後,這群人便對他沒有好聲氣。
其實,南中軍北上的這三千餘人中,自守漢以下,直到輜重隊的伙伕,都是一肚子的怒火!
剛剛在塘沽登陸,聽聞林文丙言到,有朝廷大員率眾在天津一帶。守漢一時大喜,便派人持文書前往,意圖與內地官軍一同行止,共同對敵。
不料想,派去下書聯絡之人,卻是連遭折辱。
率領數萬官軍在天津駐紮,面對數萬建奴八旗往來自如攻城略地劫去財物,卻又畏怯不敢戰的,正是素有“有才知兵”之名的兵部右侍郎兼右都御史總督宣大山西軍務梁廷棟!
守漢命人下書與他聯絡,卻是被他責以在轅門、營門等處報名而進的禮節,用來“摧折銳氣”。之後見守漢信中所寫之官銜為大明南中軍云云,立刻擲還書信,破口大罵,“我大明天下,何時有所謂南中軍?”
命麾下標營將信使亂棍打出營門。
此其一。
聽得那信使哭訴,不由得全軍上下皆怒。立刻加快登陸,解除安裝物資車輛馬匹火炮等物,大軍便逶迤往天津樑總督大營而來。
一時間,眾軍皆為南中軍軍容軍威所懾,不敢有妄言。
見天上掉下了一支強兵,略一打聽,梁總督便想當然的認為是類似於當年奉旨入衛的秦良玉土司兵之類的隊伍,便起了索要賄賂之心。
派遣標營中軍持令箭到守漢營中,名曰點驗、犒軍,實則探聽內情。見守漢營中均是令各軍各營中豔羨不止的南蠻刀槍鎧甲,便起了劫奪之心。命守漢獻上鎧甲三千副、刀一千柄、槍二千根往總督大營,以為軍用。更要將守漢麾下的九百火銃兵、五百炮手連人帶槍炮一併帶到麾下標營之中充當自己的保鏢!
此其二。
這就應了那句話,叔叔能忍,嬸子也不能忍!
多年來,南中軍都是讓別人繳械。攻取別人的土地城池的,何曾從自己手裡交出過刀槍火炮?
見全營鼓譟,那中軍只得三十六計走為上。
但是,當日,梁廷棟便發下軍令,揮動所部二萬餘人,從四面合攏過來。隱隱有要強行繳械、消滅南中軍這三千多人意圖。
當下,守漢便令王寶押後,黃一山在前開路,三千餘人成戰鬥態勢,沿著白河、子牙河而走。便是那些炮手,也都做好了隨時開炮的準備。
明軍各部總兵、副將。都是在官場、戰場上滾油了的人精,見這股人馬不好對付,兵馬精銳,器械精良。大家硬上只怕是討不到好處,便是有好處也是梁廷棟總督標營的,自己又何必為了他折損本錢實力。於是乎,守漢施施然的從天津一路急行軍到了武清!
而梁總督在得知南中軍連夜拔營往京師方向去了。竟然還派遣信使前來,命守漢留下火炮在營中效力方可往京城去。面對著這樣荒謬的軍令,守漢冷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