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王公公為奴婢伸冤做主!”
“說吧!什麼事。難得今天皇爺心情好,早早的在田妃娘娘宮裡歇了,咱家才能回家偷個閒。”
聽得王承恩話裡的味道不對,高起潛心中大感不妙,但是既然已經來了,索性便要將話說出來。
“奴婢要告那李守漢!此人目無君王,狂妄自大,與盧象升勾搭,二人狼狽為奸!”
王承恩雖然頭銜只是司禮監的眾多秉筆、隨堂太監之一,但卻是崇禎最為信任的人。自小便在信王府伺候還是信王的朱由檢同學。其心思縝密沉穩,行事狡詐狠辣。不亞於當年的魏公公。不但內臣畏懼,便是外臣多有懼怕者,偏偏對皇帝非常忠誠,深受皇上寵愛。
偏巧這位王公公從心裡就對高起潛有著近乎天生的敵意。
“你說,他怎麼招惹到了你?!”
王承恩連讓高起潛起來說話的意思都沒有,穩穩地坐在自家的四出頭官帽椅子上喝著茶,觀賞著茶葉在玻璃杯中的形態和茶湯的顏色。
“那廝自恃麾下兵馬精強,與盧象升狼狽為奸。違背皇爺不可浪戰的旨意,千里追敵至清水明月關,在關下縱兵爭奪戰功不說,還羞辱奴婢,言辭中辱及了公公!”
“哦?他說什麼了?!”
“他在東奴退走時留下的木牌上寫下了一段話,言辭極其歹毒陰損!說,說。說奴婢和奴婢麾下兵馬,是一個沒卵子的領著一群沒卵子的!”
此言一出,不僅王承恩麵皮一抽,便是廳內侍立太監,無不為之色變。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這話可是觸及到太監們最脆弱的一個傷疤上了。
“啪!”
王承恩將手中的玻璃雕花茶杯摔得粉碎,茶水茶葉濺了一地。
“嘟!你這該死的奴婢!皇爺信任你,任命你監督天下勤王兵馬,你呢?!坐擁數萬雄兵而不敢向東奴發一矢!要不是李守漢河西大捷,皇爺的臉面置於何處?!你自己不敢也就算了。還敢在這裡誣陷朝廷大臣?咱家這就進宮去!向皇爺面奏你的不法之事!”
“公公!公公!公公嘴下超生啊!”
見王承恩作勢要出府進宮,不由得高起潛肝膽皆裂。他知道東廠和錦衣衛都在王承恩的手中掌控,真要是打算給他穿雙小鞋,那是太容易了。
“實話告訴你!今日皇爺已經和內閣的諸位大人們議定,授李守漢武散階二品金吾將軍,勳上護軍,蔭一子為錦衣衛千戶,他幾個女人皇爺特別開恩,都是賞給夫人、淑人誥命!”
“明日,咱家就要奉旨代天子去犒賞他的軍馬,你這狗奴才,這個時候居然來告李將軍的黑狀!是不是打算換個地方呆呆?!”
說完,王承恩一甩袍袖轉身離去。
高起潛乜呆呆的跪在書房地面上老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這到底是怎麼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傢伙,就算是有些功勞,居然連皇帝身邊的人都能容忍他發出的如此惡毒語言?
“高公公,起來吧!”
王府的一名小太監覷左右無人才敢開口說話,雖然嘴上說起來,可是並未伸手攙扶。
“嗨!高公公,您也是忒不會看風色火候了,如今那李守漢是什麼成色?”小太監臉上滿是不屑。
“他的三千兵馬能夠消滅六千東奴,高公公,您在咱們這些人裡算是知兵帶兵的,以您看來,要是你來打,一戰滅東奴六千,得多少兵馬?嗯?!”
小太監的話如同利劍一般直刺高起潛的心間。
以他的膽子,敢不敢與建奴對陣是一回事,但是就眼下大明官軍的戰鬥力水平來說,打仗全都靠將官的家丁,家丁的戰鬥力大概與建奴的歩甲、馬甲相當。但是往往一個將官只有數百家丁能夠上陣,還捨不得消耗。
“只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