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要結識你,你竟用這種態度對她?!你不覺得自己過分?”
哦,原來啊,他生氣,是為公主,果然是鸛鰈情深。
她面無表情,低眉輕撩撥盆花,那葉子翠綠得教人心喜,花兒紅得讓人驚豔,這樣美好的生命不該拿到她面前炫耀,就如他的幸福不該在她的寂寞前張揚。
“你恨她?你把失去武功的事記到她身上?”
想太多。她無命、註定早夭,怎能記到誰身上,也許那場大火本該燒死她,逃過一劫,只是老天要她留下來見證,見證善惡到頭終有報。
穎兒不應,他當她預設。
“你錯了,就算玉兒是公主,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又是她錯,她怎老做錯?別開身,不想反駁他的誤解,反正,就這樣了,多說無益。
“你決意和玉兒對峙到死?”
是,反正不會太久了,照脈象看來,她大概活不過一季。
“你真任性。”
任性?沒關係,她的任性困擾不了他的公主太多光陰。
宇淵氣惱,進門這麼久,她半句話不說,由著他自言自語,難道還在為那日的爭執記恨?
跨步向前,雙手握緊她的手臂。
她仰頭,他方見她眼下淡淡黑影,她更瘦了,原本蒼白的臉龐出現青綠,她在折磨自己?語氣加重,他問:“你一定要這樣子?讓別人不好過,也不敦自己快意?”
她沒聽懂他的意思,只是,要求瀕死女子快意,未免過分。
“說話啊!”暴吼一聲,她總是把他的耐心用鑿。
“說什麼?”終於,她開口。
“為什麼不試著和玉兒相處?你沒見過她,怎知她不是好人?”
“她是好人嗎?”她反口問。
“她是,玉兒雖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但她溫柔體貼、處處替人著想,她從不勉強別人,府裡的下人都對她佩服極了,唯有你,對她懷抱敵意,始終把她當成惡人,保持距離。”
“有嗎?”
“沒有嗎?上次,她備禮到探月樓看你,你連見都不肯見她一面,你有沒有想過,她畢竟是公主,放下身分來見你,你居然給她吃閉門羹。”
哦,想起來了,那回,她心絞痛,痛得只差沒在地上打滾,於是,讓菊花回了她,沒想到,競成了“懷抱敵意”的充分證據。
罷了,真的無所謂。
“對於你的無禮,玉兒非但不惱,還擔心你不開心,特意趁我在家,邀你共賞荷花,你居然……穎兒,你非要這般孤僻難處?”
聲聲責備,加重她的心痛,咬唇,她又想滿地打滾。
她必須解釋些什麼,得說點話,好讓少爺快點離開,她的難堪狼狽不想見人。
“穎兒承諾,不離開採月樓一步。”
很好,終是教她說出言語,捏緊拳,這疼痛,怎地掐不死?
宇淵恍然大悟,是他糊塗了,忘記告訴穎兒,方嬤嬤已和一干宮娥回去,往後她想去哪裡都行。莫怪她生氣無禮,為了玉兒被囚禁,誰會開心?
“承諾不必守了,玉兒知道方嬤嬤對你做的事,覺得抱歉,大婚夜裡就告訴我,要將宮裡人送回去。她說,這裡不需處處守著宮中禮儀,也說,嫁為人婦,是她該適應夫家,而不是要求夫家配合。
瞧!她是不是很講道理?往後,這裡照常,沒有緊文褥節、沒有宮廷禮節,你想往哪裡去,便往哪裡去。“長長拉出一串,他要她放心。
她沒答話,因疼痛升上一級,難當。
“信了吧?玉兒很好,你該試著和她當姐妹。”
語畢,宇淵不再多說,拉起穎兒的手往閒茶亭去,今日荷花鮮麗,是介紹兩人相識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