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剎那間肌膚不斷撕裂又迅速癒合,鮮血淋漓,呼吸急促,渾身劇烈陣痛起來!
剝皮徹骨!摧心刨肝!
雀鳴一瞬間變得尖銳刺耳。
寧汐死死捂住耳朵,飛機在空中顛簸著靠近,她分明看到那巨大的紅球中有一個人!
滔天海嘯越過華東基地,直直深入到華東華中交界處!樹木傾倒,房屋坍塌,異種席捲陸地,海嘯所過之處再無半點生息,驚人的破壞力重創難民流浪區,奪走近十三萬流浪難民的生命,後世將這一史無前例的人為驚天災難記錄為“東岸事/變”。
什麼也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血液浸透全身,生命力不斷流失,意識逐漸消散,時暮僅靠著自己對海嘯的預測強行維持著結界。
恍然間,一陣迎面撲來的疾風掠過時暮。
寧汐的飛機離得也很近,兩架飛機先後接近紅球,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靠近。
寧汐一陣心驚,與年朝共事的幾年,從來沒有在他臉上見過這樣的表情,整個人頹敗不堪,心痛,無力,那些彷彿永遠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情緒,這一刻卻如枷鎖般狠狠禁錮著他。
海嘯衝擊十分鐘後,紅色結界逐漸顯露,巨浪來勢洶洶去也洶洶。
結界下的朱雀小隊一行人搭著飛機飛向上空,紅色結界有生命一般,竟不予放行。
“操!”原弛野大罵出聲,駕駛位上的時郝臉色慘白。
眾人焦急地等待著結界散去。
二十分鐘後,結界外水位降至二十米以下,紅色結界依舊穩固。
一片虛無中,時暮彷彿聽到一個聲音不斷呼喊著他的名字,緊繃的神經一瞬鬆懈,結界頃刻消散,尚未退去的海水緩緩湧入,不似海嘯般洶湧。
紅光散去,一團血花也在此刻炸開,寧汐看著機窗上飛濺的血液,昏暗中,最後一絲紅光卷著那個淌著血的身影急速下墜。
時暮的殘軀與朱雀小隊擦身而過,吳楓伸出去的手染上血漬,緊接著,一抹白色身影從空中躍出,徒留直升機在空中滯停。
嘭——
無盡的海水灌入鼻腔,劇烈的衝擊撕開塵封的記憶,從未離身的白色大貓護身木符在此刻咔嚓一聲斷裂,一股帶著暖意的力量湧入,柔和白光包裹起時暮的身體,也照亮海水深處蠢蠢欲動的大片異種。
身體持續下沉,沒有力氣了。
零散的記憶不斷重組,意識遠去的瞬間,恍惚看到年朝墜入水中,飛速為他而來的身影隱於黑暗。
似曾相識的一幕跨越時空……
華南基地外圍貧民窟原先沒有名字, 據說是現任朱雀之力繼承人時天晴少將,年少時曾在此處逗留十日,重返內城後舌戰群儒,一舉為貧民窟爭取了保衛權, 從此貧民窟被列入華南保護範圍。
貧民窟的人們自發取名——“天十街”, 用以紀念時天晴少將這一壯舉。
十一歲大的時暮坐在樓頂,冷冷地看著下方不斷和群眾揮手示好的“時天晴”。
那是個和他母親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耳麥裡傳來觀察員焦急不已的聲音。
“時暮!你又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你必須……”
今天, 一年的最後一天, 新季度宣講會舉辦的日子。
時暮無動於衷,直到耳麥裡的聲音停止, 他才懶散說了句,“知道了, 不會遲到。”
一頭的向之森無奈撫上眉心,語氣緩和下來,“守點規矩,記得來我這兒拿演講稿。”
那是宣講會的慣例, 各季度積分第一名與年度積分第一名都將獲得當眾“演講”的殊榮,又名演技大賽, 只為取悅喜好變態的富豪,以此博取同情心, 為lo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