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大概會羞惱不已。
年朝放輕動作給時暮洗漱完,最後拆了幾件從包裝袋中拿出的衣服,心滿意足幫懷裡的人換上新衣服,趕在十分鐘前抱著時暮下樓,和前來接送的部隊專車正好碰上。
夜色朦朧,幾輛汽車沿著道路駛向基地外圍。
時暮的髮尾微微卷著,蓬鬆的頭髮裹著臉繞了半圈,讓他看上去越發柔軟,年朝收回肆無忌憚的目光,抵著時暮額頭靜靜靠了幾秒,片刻,他握起時暮的手,對著指尖輕紮上去,檢測儀上跳出39的字樣。
輕微刺痛後,時暮漸漸清醒過來,看了眼拉起的擋板,放鬆地在年朝懷裡蹭了幾下,抬頭看去的瞬間,恰巧年朝低頭,嘴唇輕撫過年朝下頜。
兩道目光撞在一起,背後的手推著時暮貼近年朝,迎上年朝落下的吻,細碎的吻順著嘴角滑落,淺嘗輒止。
時暮先發制人,“早安吻,喜歡嗎。”
“喜歡。”年朝接著說,“午安吻,晚安吻都會有嗎。”
“……會有。”
車輛適時停下,天亮前正是最冷的時候。
下了車依舊暖和的時暮留心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連襪子都是加厚的,時過境遷,被照顧的人變成了他。
年朝又塞過來一個暖手袋,原本要拒絕的時暮對上年朝的眼睛敗下陣來。
這是幅很奇怪的畫面,眾工作人員眼中,年隊長穿著短袖長褲,而他身邊,站著一個全副武裝,裹得嚴絲合縫的年輕人,隱約能從眉眼間窺探到一抹紅。
平日的移動冰山年隊長,在那兒抱著熱水袋哄身邊的人拿好,最近的幾個人伸長脖子過去聽,模糊聽到幾聲,“好了”“別鬧”,深感震撼。
華北運送救災物資的車隊逐漸出現在視線中,隊伍一眼望不到頭,身邊的工作人員小聲說起來,“這和登記的情況不太一樣,怎麼這麼多?”
時暮順其自然問了句,“登記的是幾車物資?”
“十車。”工作人員接上話,扭頭一看身後空無一人。
時暮已經躍到哨塔最上方,同樣望不到尾,遠處不斷冒出閃爍的車燈,看這架勢,起碼超過五十車。
隊伍逐漸靠近,最前方開路的吉普車上跳下來一個年輕小夥,一側的臂章昭示了他的身份。
運送物資居然派的是玄武特種部隊的人。
年輕人很符合時暮對華北人熱情健談的印象,大大咧咧上前和年朝握手,濃眉大眼,嗓門敞亮,“年隊長!好久不見!我這都成副隊了,怎麼著,不孬吧!”
年朝平靜說了句,“恭喜。”
年輕人一眼沒認出年朝旁邊是誰,看了眼時暮的穿著,猶豫不決起來,摸了摸腦袋紅著臉沒說話,時暮先年朝一步,“朱雀特種部隊隊長時暮,你好。”
年輕人手比腦子快,伸出手“你好,我是玄武的,現任副隊,姓從,單名一個飛字,從飛,幸會…幸……啊?你你你——你還活著!我還以為你們華南都嗝屁了,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嘿,我這嘴,狗嘴吐不出象牙,別當回事,我就是想說活著就行!整挺好!”
時暮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