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雜草。
時暮傷得很重,時暮哭了。
草堆深處,閃著光的圓珠靜靜落著一邊。
年朝撥開雜草撈起那顆圓珠,混白剔透的玉石染著猩紅,不會認錯,這是由他親手打磨的玉石。
時暮的氣息向南行進五十多米後悄然消失。
手中快乾涸的血液彷彿湧動起來,牢牢縛上年朝的手,虛空中傳來個縹緲的聲音,像極了時暮。
“回到華南,請找到他。”
殘餘的紅色微光頃刻消散。
一向排斥他的朱雀竟好言悅色,甚至模仿起時暮的聲音,如此反常,年朝眉心擰得更緊。
收到指令的寧汐降低高度,快速開啟尾翼機艙。
砰一聲響動。
“去華南基地。”
寧汐不放心的透著後視鏡看了眼年朝,揹著光實在看不出什麼異常,飛快設定起好航線,“是否有具體座標。”
年朝沉默不言,半晌,舷窗邊的身影擺了擺手。
幾經輾轉,戰鬥機再次回到華南基地。
短距離通訊光屏接收到資訊,年朝看著閃動的名字輕輕點了上去。
【飛機呢?怎麼還不來。】
他在等我。
——
直到落地,寧汐終於看清年朝的模樣,他緊攥著手,血液順著指節嘩嘩的流,側面看過去,眼睛透著不自然的灰白,脖頸上的經脈漲得滲人,整個人像是處在某種混沌又壓抑的邊緣。
年朝身後坐著的兩個士兵分明也是身經百戰的部隊精英,眼下大氣不敢喘,寧汐沒由來覺得,這已經是年朝能做到的極限。
飛快按下開門鍵,果不其然,年朝帶起急救包,嗖一下消失在三人眼中。
士兵如釋重負,“寧…寧隊,我們回…回華東嗎?”
看著話都說不利索的隊員,寧汐嘆了口氣,交代道,“你們先走,東西一定要交給祁倫,讓他加速!優先破解黑匣子!”
“明白!那隊長你呢?”
看著年朝離去的方向,寧汐起身收拾起物資,“我要留……少打聽,執行命令去!”
一道黑影掠過,帶起的疾風吹散堆積的塵土。
暗去的天色留了一絲餘光。
天十街三個字逐漸顯露。
陳舊枯敗的窄巷裡, 沾著血的腳印一步一步延入盡頭,破爛的紙箱下虛掩著個人影。
年朝緊盯著紙箱邊緣露出的半截軍靴,微弱的紅光懸浮在時暮身邊,照亮了一小塊地方, 卻始終沒有靠近。
兩股濃烈的血腥氣攀折交纏, 年朝好像又回到那處沼澤,腳下的路扭曲, 塌陷, 短短二十多米, 空氣變得如泥沼般黏稠,滲透他的肌膚潛入體內, 心臟被死死擰住。
沉重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
是什麼?感染者?異種?
不知道……
無所謂了。
“時暮。”
誰的聲音,為什麼這麼熟悉……
“暮暮。”
佈滿黑線的眼睛微微睜大, 緊接著紙箱劇烈顫抖起來。
年朝的手剛附上去,刺啦幾聲,佈滿血汙的手指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