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出的陰狠和束華策簡直如出一轍,在陰晴不定的束華策身邊工作多年,到底也是個有眼力見的,立刻順著束華舟的話茬說了下去,“小…時少爺!”
脖子上的長劍離開些距離,程助面上一喜,下一瞬,視線驟然飄落,天旋地轉間,臉重重砸在地上。
後面扶著束華策的司機被噴了滿臉血。
面前的年輕人擦了擦長劍,滿不在意道,“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嗎。”
司機打著顫連連點頭。
“通行證拿來。”
提前備好的證件飛快被取走,司機接上束華策,猶豫著看向束華舟,對方深褐色的眸子浸著死氣,“現在帶著他,滾出我的視線。”
司機沒有辦法,思索片刻覺得束華策的傷勢更嚴重,萬一束華策醒來沒有見到小少爺人,實在擔心自己飯碗不保,放置好束華策後訕訕向著束華舟發出乘坐邀請。
不料束華舟又抬起長劍,嚇得司機扶著車門麻溜滾了。
收好印著eol科研所字樣的通行磁卡,束華舟抬頭向著茫茫夜空望了一眼。
時暮還活著嗎?
他獲取了部分朱雀之力,一定能活下去吧。
通行證緊握在手裡,束華舟頭也不迴向著科研所本部前進,背部的傷口視若無睹,神情越發麻木。
時暮會活下去的,只要我為他取回心臟,他一定不會再怪我,他答應我的。
我可是他唯一的親人。
正值深夜,科研所留著一支巡邏保衛隊,大樓內部的燈光熄去大半,僅剩些需24小時輪換值班的部門亮著燈。
時隔數年,再次踏入華中科研所,束華舟的心情竟十分平靜,木已成舟,他能做的好像只有這些。
擁有通行磁卡的束華舟直抵地下三層,值班人員見了生面孔警惕性十足,只是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斬斷的頭顱轟然落地。
燈光忽閃,灰白的牆體染上猩紅,低溫區的標識覆了一層冷光。
“嘀——身份驗證已透過。”
厚重的閥門應聲開啟,數十排圓柱體透明培養皿縱隊排列,一眼望不到頭,各色實驗體,感染者,異種區域性器官封存其中。
長劍滴著血,束華舟一步步走進低溫區深處,通道盡頭,是滿牆封存的鮮活心臟。
數以萬計的心臟同頻共振,微弱的怦怦聲直搗入耳。
找到時暮的……
嘀嗚—嘀嗚——!
轉瞬間,華中科研所警鈴大作,伴隨著聲聲沉重的悶響自上方傳來,無邊蔓延的森寒凝結成霜,汗毛直立,有什麼東西要來了。
異種?怎麼可能……
束華舟緊盯著上方鬆動的天花板。
急促的警鈴響個不停。
嘭——
頭頂的混凝土瞬間被破開,灰塵四散,一雙透著光的眼睛穿破塵霧死死盯著束華舟。
他甚至沒看清對方是誰,瞬間被飛踹出去,胸腔下陷,肋骨斷裂,束華舟忍痛翻身坐起,眼前一片花白,空氣剛呼入肺腑,宛若鐵鉗的一隻手對著脖子狠狠縛了上來。
年朝一掌扼住束華舟的脖頸將他提起,氣管彷彿被擠爆,眼球飛速充血,頸部之上通紅一片,血液簡直要飛炸出來!
被鋼筋混凝土劃破的身體飛快癒合,年朝面無表情,暗啞的聲音如催命符。
“你怎麼敢的,束華舟。”
幾乎被擰斷的脖子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
密訊儀中傳來的訊息透著慌張。
“年朝,你必須抓緊時間,時暮的狀況很糟糕,需要全身換血,但這種治療方式沒有心臟根本進行不下去!”
野獸般的眼睛微微眯起,年朝緊攥著束華舟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