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找來個輪椅,看著很新,一點都不像什麼舊裝置,束華策看著時暮向醫護人員道謝,目光盯著醫護人員看時暮的眼神。
友善之下潛藏著的,是他最熟悉不過的。
貪婪。
那天時暮待了半個多小時,帶了幾本書給束華策。
束華策看著封面上的基因藝術、基因編輯技術的起源一愣,隨即面露歡喜收了下來,稱呼一變,“謝謝老師,我很喜歡這些書,我一定好好學習!”
聽到這樣的回答屬實意外,那幾本書是時暮自己在看的,給束華策帶的,是壓在最底下的……兒童讀物。
見束華策真的細心看起書來,時暮便也沒再收回來,只是老師這個稱呼。
“不用叫老師。”
束華策看著書上滿滿的筆記標註如獲至寶,恍惚間聽見時暮的聲音,坳著性子衝他說:“可是我就想叫你老師。”
時暮按著兒童讀物的手蠢蠢欲動,目光落在束華策蓋著的腿上,心一軟,無聲應下這個請求。
他對我真好,給我做輪椅,還教我知識,他可真好。束華策亮著眼睛看時暮,緊抱著那兩本書。
去往山中客公寓的路上時暮多說了些話,依舊是提醒束華策他要相處的人脾氣都不太好。
那群脾氣都不太好的人守在巷子口,遠遠看見時暮推著輪椅過來的時候傾巢而出。
這群人和那個醫護人員不太相同,但有些特質大差不差,束華策不喜歡時暮把這樣一群存在威脅的人留在身邊。
他觀察到時暮和這些人相處愉快,整個人處在很放鬆的狀態,在那群人追問他的真容時,時暮會一邊輕拍著他的肩,一邊幫他做出解釋。
時暮在盡力讓這個整體處在相對和諧的狀態中,束華策最先意識到這一點,但他也不明白時暮為什麼要這樣做。
時暮走之後,這群人立馬露出真面目。
他們圍著束華策刨根問底。
束華策知無不言,在確定這真的是一個半身癱瘓的殘疾之後,率先對他展露善意的是個女生,小個子,手裡總是轉著個魔方。
“你的房間在最裡面,我們不怎麼在家,你要是無聊就找點書看。”
束華策掃了眼一貧如洗的房子,問:“這裡有書?”
穿紅裙子的女生笑了,“沒有,等老大下次來吧,讓老大給你帶點書,我們都是黑戶,哪都去不了。”
叫狼青的人惡狠狠瞥了他一眼,另外兩個男性則是一句話也沒說。
第二天這群人消失了,一連六七天。
再次見到時暮已快月底,那天晚上他和那群人一同出現,表情不太好。時暮帶著幾個人上到三樓,束華策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
那天時暮走得很急,見到束華策的時候從揹包裡拿出一大堆書,一言不發塞給他就走了。束華策看了看,這些書亂七八糟,不知道是從哪找來的。
束華策發現這群人少了一個,少了塊頭最大的。
言歡告訴他,那個人被吃了,被那些名為異種的怪物。
束華策問她你們去了哪裡,言歡就不再說話了,沒有人向束華策袒露他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