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落水,被水捲走了……”哽咽了半天,安晨風抹了一把臉上不知道是淚還是水,這才完全泣不成聲……
“什麼?!”一個旋子,安雪差一點就栽入長堤之下。
今天見到他了,可是她、沒有跟他說上一句話。而且,他連她來這裡也許都不曾知道,怎麼就、怎麼就成了是訣別呢?!
他、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
怎麼能呢?!
不!他一定沒有死,一定還活著的。
安雪堅信,在武當之上,每進一個道觀,她都會磕頭為他祈一次福,求神靈保佑他一生平安、事事順利。她那麼誠心,怎麼可能不靈呢?!怎麼可能呢?!媽媽說過,萬事心誠則靈的啊!
“雷書記呢?!”正是安雪僵立在那裡不知道所以然的時候,汪小玫走了過來,望著跟雷從光最貼身的安晨風。
安晨風只是哭,淚流滿面,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雷書記犧牲了。”一邊,其中一名營救人員低低迴答。
“怎麼可能?!他是領導,你們怎麼不保護領導啊!”看著大家的神情,汪小玫知道這絕對不是開玩笑,抱著頭尖叫起來。
“部隊怎麼還沒來!”其他領導也是拍著手一愁末展,現在連下水做最後打撈的人也沒有一個了。
汪小玫的聲音真尖利啊!似乎可以劃破長空……
但、她叫醒了一邊愣愣的被抽走靈魂的安雪。
把一邊的安晨風拉起來,然後抱著他往一邊人少的地方走去。
“姐姐,去哪兒啊?!”壯壯莫明其妙地跟在後面,這下可是手跟手、腳跟腳的跟特別緊。因為他是親眼看到雷從光掉入水中心去的,掉下去就徹底沒有了人影兒。他還知道,雷從光是帶人去救他們才犧牲的,這種恐懼讓一向膽大的壯壯也害怕極了,說話都沒平時大聲了。
“跟我弄條皮艇,我要去找他。”停住,安雪很平靜地對安晨風說道。
“姐!”安晨風一臉的震驚。
“給我找皮艇啊!你聽不到啊?!”一向沒脾氣的安雪也急了,衝著安晨風吼道“哦!”安晨風極少見安雪發脾氣,全身癱軟地沒有一絲絲的力氣,但、咬牙向一邊跑去。
沒多一會兒,抱著一隻皮艇艱難地走了過來。
“給我打一壺薑湯。”說著,安雪低頭去卷自己的長褲。
“姐,真去啊?!”皮艇已準備好,薑湯也打好,連帶燈的頭盔也找了過來但、安晨風還是沒弄明白,姐姐這樣做是為什麼呢?!
她什麼時候從“膽小鬼”變成這般有正義感的“勇士”?!
這麼大的水勢,掉進去就基本無人生還,除非是水性極好的人。而雷從光不是湖區人,水性不可能好,所以……
“你覺得我是跟你是開玩笑嗎?!”戴上頭盔,把用毛巾把裝薑湯的玻璃瓶子捂好,然後用塑膠袋裝好繫緊,這樣就可以保溫了。把白色的小外套穿上,提了長漿在空中揮了揮,還算好使。
“姐,現在天都黑了,危險比我們去時還要大。再說,雷書記也許已經不在了,別去了。其實、其實我的工作關係能不能落實真的不重要,我們一家人都好好的才重要。就算真要去,讓我休息兩小時,我再去。”雷從光待安晨風不錯,可是、為他搭上姐姐的命,安晨風還是不換的。
“你劃皮艇、打水還是我教的,你不信我的功夫嗎?!照顧好壯壯,我走了。”為了節約用電,安雪乾脆把帽燈也關掉了。
讓安晨風幫自己用毛巾繫住右手腕,然後叫安晨風拉住繩子,在人極少的地方下水……
水勢比剛才小了一點點,但逆流而上的難度還是相當大的。安雪極熟悉地划著“Z”字形,心裡卻是莫名的記起了雷從光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