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誤會。
“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為什麼要向他解釋?”宙王看殷郊眼神又冷漠幾分。
“太師他勞苦功高,一心為商,如今率大軍與西岐作戰,支撐到今日,實在不易……”
“父王難道就不感念太師的赤膽忠心嗎?”
殷郊自小有高人教導,又是一國嫡長子,有作為儲君應有的政治素養。
看到他一向敬重愛戴的父親變成了這樣,只覺得陌生,甚至生出了一些恐懼。難道就像傳言說的那樣,父親已經被妖魔附體了嗎?
“如今形勢嚴峻,父王不思戰局,怎麼還在與他們取樂?”殷郊無比痛心,又以一種陌生、審視的眼神看向這個令他覺得失望的父親。
“殷商的王是你還是我?”宙王反問。
這一刻,宙王竟然從殷郊身上隱約察覺到了一些威脅。就像群居的野獸,幼獸長大之後,擁有了不輸於成年野獸的力量,就開始挑戰長輩,想取而代之。
“是兒冒犯了。”殷郊跪地,重重磕頭。
“兒這就離開。”殷郊有幾份心灰意冷,還有些後怕,他實在是太沖動了。
“王子留步,您與王上是親父子,最瞭解王上的莫過於您這個做兒子的人。父子之間本來沒有隔夜仇,不如把話說開,何必在戰前反目呢?”
李靜水看似在說和,只提了一句瞭解,宙王眼神就深沉了許多。
不出意外的話,殷郊應該是要出意外了。
謝應沉默觀望,對於殷商的局勢,他或許此目空一切的宙王看得更清楚。殷商並不缺王,比起宙王,修道歸來的殷郊更得人心。
宙王絕不能容忍這種情況發生,哪怕他覺得並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地位。
“那就說吧,你有什麼不滿都可以說出來。”
宙王放緩語氣,示意殷郊傾吐心聲。
如一位寬厚的長輩,看向他寄予厚望的兒子。
殷郊對父親有很深的孺慕之心,只將之前自己所想的那些荒謬猜想當成錯覺,直接開口道:
“大興土木修建王宮勞命傷財,還有酒池肉林,其風不正,炮烙之酷刑有違天德……”
宙王聽著聽著笑起來,為殷郊倒酒。
“繼續說。”
殷郊看了眼一旁帶著溫和、鼓勵笑容的申公豹,對他感官半好半壞,繼續道:“父親的宮中如今已經有了許多美人,不應該再向四處徵召……”
“好,你說得很好。”宙王撫掌而笑。
這一夜,變成了父子局。
原本一場針鋒相對的苦戰被無形化解,必將有人承受宙王的怒火,反正不可能是申公豹。
月上二更,宙王看向殷郊:“你回去吧。”
“父親也早些安睡。”殷郊眼眶通紅,說到後面情緒激動難以自抑,只覺得自己又與父親重新交心,也相信父親一定會改好。
“你們還想留在這裡?”
宙王看向那兩個眼神相對無比默契的人,面無表情,眼神冰冷。
不管妲己和申公豹究竟願不願意,總歸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等將西岐徹底解決,這二人就當做慶祝的禮物吧!
“願王上得償所願。”申公豹向他行禮。
“願王上得勝回朝。”謝應也隨之行禮。
“沒有第二次。”宙王看著他們,語氣有些警告意味,還帶著某些深意。
然後看著申公豹與妲己出營帳後各自走向一個方向,兩人都沒有再回頭。
哪怕有些前緣,也該散盡了。
兩人雖然沒有交流,但意見統一。
今夜準備不夠充分,並不是最合適的時機。
李靜水曾與宙王朝夕相處過,也許宙王色令智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