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商陸之間的楚河漢界。
明明就在她的面前,商陸卻感覺離她像是天地那麼遠。
一口悶氣堵在胸口,上也不上,下也不是。
一米九的偉岸身影,忽然顯得頹然挫敗。
把他手裡的手機拿回來後,喬蕎又說。
“既然商先生當初放棄了這個孩子,那麼你就沒有權利過問。”
“你就當這個孩子在七個月前就已經死了吧。”
“今後,他跟你沒有關係了。”
說完,她走到門口,推開了門。
用最平靜最疏離地聲音,下起了逐客令:
“我這裡也不歡迎你。請商先生離開!”
站在客廳裡的商陸,緩緩轉身。
望著門口清冷絕決的她,商陸邁開步子時,腳下如灌了鉛一樣沉重。
那樣一個偉岸挺拔的整個身影,充滿了憂傷悲痛。
可他卻找不到一個字反駁喬蕎。
當初喬蕎放下所有的尊嚴和驕傲,求他不要放棄她,不要放棄這個孩子時,他那麼堅決。
如今,不是活該嗎?
走到門口時,喉嚨裡卡了很多的話,“……”
卻是沒有臉說一個字來。
邁出門口時,他回頭望了一眼。
那一眼,落寞而挫敗。
他就像個打了敗仗的敗兵一樣。
整個人頹廢得不成樣子。
而喬蕎,似很自然,很隨手地合上了門。
她沒有那麼多撕心裂肺的情緒。
連合上門的動作都很緩慢。
門合上後,握著門把手的手,卻止不住的顫抖。
指間一片發麻。
肚子一陣一陣抽痛。
說好了要坦然面對,徹底放下的。
她還是沒有做到。
好想蹲在地上大哭一場,又大又笨重的肚子,讓她根本沒辦法蹲下去。
只好更加緊地握著門把手,才不至於倒……
不。
不能任由痛苦這麼肆意地在心裡漫延。
她要學會戒除痛苦。
學會開朗陽光。
學會放下對別人的貪嗔痴恨。
一切釋然。
才是對自己最大的寬慰。
撫了撫胎動頻繁的大肚子,她笑了。
大概是和這小傢伙相處了七個月的時間,有感情了,母也氾濫了。
她笑得很溫柔,“寶寶,你也希望媽媽能夠活得釋然一些,開心一些,對嗎?”
寶寶,媽媽會徹底放下過去,為了你,開心幸福地活下去的。
肚子裡的小傢伙,像是感應到了她的情緒和心聲,劇烈的胎動反應,慢慢變得平靜了。
踢得沒那麼用力了。
然後像是一尾魚一樣,輕輕地蕩了蕩。
似在安慰她。
她又笑了。
笑著時,半顆眼淚掛在眼邊。
她很乾脆果斷地把淚擦去,回到臥室開始收拾東西。
商陸的突然出現,讓她不得不把那個計劃提前。
門外,商陸行屍走肉般地走進電梯。
電梯到了負一樓,門開了,他沒有發覺。
小陳上前幫他擋著門,“三爺,見到太……見到喬小姐了嗎?”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商陸眼皮也沒抬一下。
這一夜,他倚靠在勞斯萊斯的車門前,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地上一堆的菸頭,凌亂地散落在腳步。
不覺間,一整包煙已經被他抽完了,再去抖煙盒子的時候,空的。
他把煙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