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這件事情,似乎已是鐵板上釘釘子了。
但商陸說喬蕎生性涼薄這句話,喬蕎直到十幾個小時後,依舊久久走不出來。
她正在開的外貿公司裡,著一份報表。
報表拿在手裡,已經大半天了。
表格是倒過來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
她一個人心情亂糟糟的發著呆。
今天早上,盼盼和小恆一起發高燒。
宋薇沒有來公司。
就她一個人管事。
堆在桌子上的事情有點多。
但她什麼事都沒有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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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很不好。
她一直希望自己不要被那些糟糕的情緒所左右,不要那麼脆弱,誰都不可以傷害到她。
可能夠傷害到她的人,似乎已經出現了。
那就是商陸。
這會兒因為商陸的固執己見,因為商陸的一句話,連工作的心思都沒有了,情緒徹底被他左右。
怎麼就生性涼薄了呢?
她到底哪點涼薄了?
她想不通。
“喬姐,那份國際站的定價表你過了嗎,我可以定價了嗎?”
來敲門的,是公司招的運營。
公司成立,萬事都得從開頭來,事情特別多。
所以每個人都很忙。
喬蕎恍然察覺,自己來了一早上了,什麼事都沒有做。
“抱歉,我還沒來得及,稍等。”
她得趕緊集中精力,好好幹活了。
有什麼事情,能比搞錢來得更踏實,更有安全感呢?
大概中午十二點多,終於忙完。
“那是喬蕎的辦公室,你要去嗎?”
說話的,是宋薇。
她領著何啟東,走到門口。
喬蕎起身,茫然地著宋薇和何啟東二人。
宋薇忙說,“蕎兒,何啟東和我住一個小區,早上他幫我把兩個孩子送到了醫院,幫著忙前忙後的,然後又送我來公司,順便進來。”
再次見到何啟東,喬蕎心情更復雜。
她了宋薇一眼,“薇薇,你先出去,我和何啟東單獨聊聊。”
宋薇很識地走出去,輕掩了門。
“你的腿好點了嗎?”喬蕎了一眼何啟東的腿。
“差不多了。”何啟東走過去。
喬蕎給他拿了一張椅子,“坐。”
“不用了。我就是送宋薇回來上班,順便進來你們開的公司,一眼就走。”何啟東不想打擾她。
兩人沉默了。
喬蕎想起許多事情。
那些事情,不是她不記得了,而是逼迫自己必須放下。
何啟東有些不捨地了她一眼,尷尬一笑說,“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其實很想留下來。
多她幾眼,多聽聽她的聲音。
哪怕她什麼也不說,就這麼和她單獨呆在一個空間裡,哪怕多呆一分一秒,也感覺像是上天的恩賜。
但她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何啟東把很多念想都壓下去了。
他轉身時,喬蕎喊住了他。
“阿東,我想和你聊一聊。”
阿東!
這個稱呼,何啟東已經有快年沒有聽到了。
也不是沒有人,叫過同樣的稱呼。
但後來,無論是誰這麼叫他,他都不喜歡,甚至討厭。
以至於後來認識了鄧晚舟,她每次叫他阿東,他都要糾正過來,他不想讓鄧晚舟跟他走得太近。
這個稱呼,是喬蕎從小叫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