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喝了一口茶,等得心焦,又很好奇,問侍女,“勞問這位姐姐,公主和白姬在裡面做什麼?”
“奴婢也不清楚,元公子可以自己進去看看。公主和白姬又沒說不讓您進去。”
元曜實在很好奇,想進去看,又擔心撞見“非禮勿視”的場面,問了一句,“敢問姐姐,公主已經穿上衣裳了吧?”
侍女掩唇笑了,“已經穿上了。”
元曜這才放心地走進去。
雅緻的內室中,一張綴金火毯上,白姬和太平公主相對而坐,相隔三尺有餘。
白姬口中吐出一粒白光閃爍的珠子。珠子飛向太平公主,太平公主張口吞下。
元曜能夠清楚地看見,白色的龍珠沿著太平公主的喉嚨滑下,有光芒停留在她的胸口。
白姬閉目坐在蒲團上,唇色蒼白如紙。
太平公主胸口的珠子熾如白日,發出耀眼的光芒。她的臉上、手上、脖子上的金色花葉圖紋漸漸消失,面板恢復了正常。與此同時,白姬的臉上、手上、脖子上,迅速被奇怪的金紋覆蓋,詭異而可怖。
太平公主張開嘴,一粒白焰灼灼的珠子飛出,珠子中隱約可見一株碧色的三葉細芽被龍火吞噬,焚作劫灰。
白姬張口,龍珠飛入了她口中。
白姬吞下龍珠的瞬間,元曜聽見了一聲雄渾而悠長的龍吟。
白姬驀地睜開了眼睛,眼眸金光瑩瑩,眼角淚痣如血。她滿臉、滿身都是金色的花葉圖紋,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看上去觸目驚心,十分可怖。
元曜倒並不覺得害怕,他走上前去,關切地問道:“白姬,你沒事吧?”
白姬笑了,道:“我沒事。”
太平公主恢復了正常,她看見白姬滿臉、滿身的金紋,也有些擔憂,“你沒事吧?”
白姬道:“公主不必擔心,我沒事。無憂樹是非人界的靈物,你吞下了它,它也不會死去,它會汲取你的血肉精氣成長,直到有一天,從你的體內破體而出,化為人世的妖魔。而那時,一切就晚了。人類的身體難以承受無憂樹的靈氣,逐步疊加的巨大的喜悅感會讓人慢慢癲狂,直至死亡。唯一的辦法,就是在無憂樹尚未破體而出之前,毀滅了它。”
人類的身體無論如何也毀滅不了無憂樹,白姬就以龍珠為媒介,將無憂樹從太平公主體內移入自己體內,以龍火毀滅。
太平公主起身,走到銅鏡前,望著自己恢復正常的臉,高興地笑了。驀地,她感到有些奇怪,“咦,無憂樹已經不在本公主體內了,可是為什麼本公主還是會笑,甚至會感到一絲愉悅的心情?”
白姬笑道:“我留下了一片無憂樹葉。公主的笑容很美,多笑笑也無妨。”
太平公主低頭,發現她的左手背上,有一片小小的金色葉子沒有消失。
白姬道:“這片葉子不會給你造成任何傷害,但卻能讓你心情愉快。就當做是刺繡的回禮吧。”
太平公主神色陰沉,冷冷地道,“我討厭笑。”但是,繼而,她又笑了,“算了,偶爾笑笑,似乎也不錯。祀人,難得你送本公主回禮。”
白姬也笑了,“啊啊,不要把我說得這麼小氣,我以前不是不給您送回禮,而是送公主禮物的人太多了,公主也不缺少我的回禮。我一向喜歡雪中送炭,不喜歡錦上添花。”
“不要為你的一毛不拔找好聽的藉口!!”太平公主和元曜異口同聲地吼道。
“唉!被人誤解,真傷心。”白姬憂傷地嘆氣。
休息了一會兒,看天色不早了,白姬和元曜告辭離開了太平府。
回縹緲閣的路上,元曜問白姬,“無憂樹已經毀了,你怎麼向十三郎交代?”
回縹緲閣的路上,元曜問白姬,“無憂樹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