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搖扇笑道,“哎呀,鬼王真慷慨。”
玳瑁貓道:“反正,你也不打算歸還引魂燈。不如索性大方地給你算了,免得多生事端,因小失大。”
白姬嘖嘖嘆道:“鬼王總是以己度人,以為誰都跟他一樣陰暗邪惡,反覆無常。這引魂燈我倒還是真心想遵守承諾,還給他的。不過,他既然願意相送,我如果拒絕,未免太沒禮貌了。”
玳瑁貓道:“不許你對鬼王出言不遜!”
黑貓插嘴道:“玳瑁,主人說的都是事實,鬼王也沒少說主人的壞話!鬼王不是什麼好東西!”
玳瑁貓生氣,狠狠地撓了黑貓一爪子,“即使是哥哥,也不許對鬼王無禮!”
黑貓生氣地撓回去,“我說的都是事實!”
“哥哥你去死!!”玳瑁貓狠狠地撓了黑貓一爪子,跑了。
黑貓很傷心,坐在月亮下面哭,“玳瑁讓我去死,它居然讓我去死……”
白姬遞給黑貓一杯濾淥酒,“離奴,不要再傷心了。玳瑁有口無心,它還是很喜歡你這個哥哥的。”
黑貓喝了一杯濾淥酒,醉了。它坐在月光下罵罵咧咧地說了一會兒胡話,就倒下睡覺了。
白姬一邊望月,一邊喝濾淥酒,似醉非醉。
元曜想起了黃盈盈。它來縹緲閣的那一晚,白姬也在喝濾淥酒,翠濤酒,還喝醉了。
元曜問白姬,“關於盈盈姑娘的事,小生有一個疑問。”
白姬回眸,“軒之有什麼疑問?”
“小生明明不是玉郎,盈盈姑娘為什麼會在來世草中看見小生是玉郎的來世?”
“因為,她從來世草中窺探玉郎的轉世時,我稍微動了一點兒小手腳。”
“什麼手腳?”
“我在軒之拾回的玉郎的遺骨上施了一點兒小法術。軒之胸前掛著白骨,盈盈姑娘想著玉郎時,就會從水鏡中看見軒之。”
元曜有些生氣,“你當時為什麼不把玉郎的遺骨掛在你自己身上?你和丹陽成親好了,偏偏害得小生一直被丹陽取笑,捉弄!”
白姬笑道,“我和韋公子成親,未免太無趣了,看軒之成親更有趣。”
“你……你果然是為了找樂趣……”
“也是為了實現盈盈姑娘的夙願,得到一個‘因果’啊。”
元曜道:“此生最後一刻,盈盈姑娘幸福而滿足,這個‘因果’還算是美麗。希望,來世,盈盈姑娘能夠和玉郎再度相遇,相愛,然後雙宿雙飛。”
“希望如此。”白姬笑道。她沒有告訴元曜,玉郎已經沒有來世,而是永遠地消失了。
被白姬灌了半杯濾淥酒,元曜醉倒了。他做了一個夢,夢見兩隻黃鼠狼在田野裡快樂地奔跑,相偎相依,非常幸福。
第二天上午,離奴宿醉未醒,白姬和元曜吃過畢羅之後,一個閒坐無聊,對鏡簪花,一個拿著雞毛撣子給古董彈灰。
韋彥旋風般捲了進來,大聲道:“娘子——娘子——”
元曜放下雞毛撣子,生氣地道:“丹陽,你再亂叫,小生生氣了!”
韋彥笑道,“好了,軒之,我不開玩笑了。今天,陪我去慈恩寺走一趟吧。雖然黃大仙已經走了,但二孃非要讓我去慈恩寺上一炷香。一個人去無聊,你陪我去吧。”
元曜望了一眼白姬,道:“丹陽讓小生……”
白姬打斷元曜,“我聽見了。去吧,軒之,替我也上一炷香。我最近肚子不太舒服,可能是之前那一晚的夜宵吃得太多了。”
韋彥樂了,“白姬,你吃壞了肚子,不去看大夫,抓幾服藥吃一吃,去上什麼香?”
白姬笑道,“我這點兒病,還是上香好得快。”
元曜冷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