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因為樹芽很漂亮,本公主不由自主地摘下了它。本公主正拿著樹芽發愣時,突然傳來了恐怖的聲音,像是野獸,又像是厲鬼。本公主心中害怕,不知怎的,就把樹芽吞進了腹中,慌不擇路地逃了。本公主醒來後,人躺在感業寺的禪房裡,似乎是做了一場夢,但是鞋底上卻沾了泥土,真是難分是現實還是夢境。本公主讓感業寺的惠真師太解夢,她說這是佛光普照的好兆頭,非常吉祥。從此以後,本公主就常常夢見一棵大樹。”
白姬問道,“怎樣的大樹?”
“一棵枝繁葉茂的,開滿金色花朵的大樹。一夢見它,本公主就感覺煩惱頓消,說不出的愉快。對了,本公主把它繡下來了,還讓妖緣拿去給你了,你沒有看見嗎?”
白姬道:“這幾天出門了,我還沒有看過繡圖。”
太平公主笑了,“沒有關係,你過來屏風這邊,我給你看那顆大樹。哈哈哈——”
白姬走了過去,元曜也跟了過去。一名侍女見元曜也過來了,要去阻攔,太平公主擺手,“沒有關係,哈哈哈——”
白姬、元曜來到太平公主身前,均有些吃驚。太平公主梳著飛天髻,斜簪一支孔雀點翠金步搖。她穿著一身雨過天青色束胸長裙,挽一襲半透明的煙霞色披帛。她的臉上、頸上,身上都佈滿了金色的圖紋,看上去詭異而恐怖。
元曜不由得心中發悚。
太平公主從美人靠上站起身,褪下披帛,露出了線條優美的後背。她白皙光潔的後背上也佈滿了金色的圖紋,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像是樹葉。太平公主解開束胸絲帶,褪下了抹胸和長裙。她一絲不掛地站在地上,如同一朵剛出水的芙蓉花。她的面板凝脂般白皙,但是卻爬滿了奇怪的密密麻麻的金紋。遠遠一看,彷彿誰在她身上用金色的筆墨描繪了一棵大樹。她修長的雙腿是樹幹,纖細的腰肢是樹身,沿著腰部往上,則是枝繁葉茂的樹枝,長滿了層層疊疊的樹葉、花朵。她的身上散發著金色的光芒,讓人無法逼視。
雖然,女體上長出一棵樹是一件詭異的事情,但是這棵金色的大樹卻並不給人以恐懼感,反而給人以美麗、安詳、聖潔、光明、愉悅的感覺,讓人心曠神怡,煩憂頓消。
元曜不由得張大了嘴,痴痴地盯著太平公主。
白姬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轉了一個圈,哈哈大笑:“祀人,就是這棵樹,哈哈哈——”
白姬笑贊,“真美,太美了,這還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無憂樹。”
元曜回過神來,紅著臉側過了頭,“咳咳,白姬,現在不是讚美無憂樹的時候……”
“軒之,任何時候,都要懂得欣賞美麗的事物。你側頭幹什麼?”
元曜沒好氣地道:“這棵樹長在公主的玉體之上,小生能不側頭嗎?”
坊間傳言,曾有登徒子在路上多看了太平公主一眼,太平公主一怒之下,剜掉了對方的眼睛。
太平公主向元曜保證,“哈哈,妖緣,你放心,本公主不會剜掉你的眼睛。”
“是元曜。”元曜滿臉通紅地糾正道,他還是不敢再回頭,以袖遮臉,道了一句“古語云,非禮無視,非禮勿行。小生固然不該看,但公主也不該突然赤身露體,讓小生不及迴避,這不合禮數,不合禮數”,就急忙奔去屏風外了。
“嘻嘻。”“哈哈。”太平公主和女侍們忍不住好笑。
白姬也笑道:“軒之一向迂腐,公主勿見怪。”
元曜面紅耳赤地站在屏風外,腦海中還殘留著太平公主曼妙的胴體和那棵美麗如夢幻般的無憂樹。
屏風另一邊,白姬和太平公主低聲說了幾句話後,就進內室去了,許久沒出來。
侍女給元曜端來香茶和點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