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禪師茶飯不思,也不念經禮佛,每天只是抱著一隻臂擱冥想。經常有僧人從窗外看見懷秀禪師和一個美豔的女子交歡,但進去禪房中,卻又只發現懷秀禪師一人靜坐。大家都說,一定是女鬼迷惑了禪師。禪師日漸消瘦,精神頹廢,現在已經臥病在床,氣若游絲了。”
007作繭
元曜十分擔心,“禪師難道真的會死嗎?”
韋彥道:“恐怕迴天乏力了。白姬,軒之借我一天。”
白姬笑了,“十兩銀子。”
“你怎麼不去搶?”
“咳咳,韋公子說笑了。不過,如果你也帶我同去,今天借軒之就不收銀子了。”
“你去幹什麼?”韋彥奇怪地道。
元曜也奇怪。白姬怎麼會想去看懷秀禪師?她一向只關心因果,根本不管別人的死活。
元曜問道,“白姬,你是要去拿‘因果’嗎?”
白姬笑了,“不,這次,我想去找‘快樂’。”
元曜怔住。他想開口問什麼,白姬已經進入裡間去了。
“韋公子稍等,我上樓去換一身衣裳。”
白姬再下來時,已經是一身男裝,風姿颯踏。
白姬、元曜乘坐韋彥的馬車來到了青龍寺。韋彥說明了來意,知客僧將三人迎入了寺中,帶到了懷秀的禪房。
禪房中,懷秀仰天躺在床上,面如金紙,唇色發白。他眼眶深陷,顴骨突出,整個人幾乎已經瘦成了一具骷髏。他的眼睛半睜著,毫無神采,手中還緊緊地握著竹夫人。
上次不小心弄髒七彩錦斕袈裟的小沙彌正在照顧懷秀,往他的嘴裡灌米湯,但懷秀牙關緊閉,米湯全都溢位嘴唇,沿著脖子流在了枕頭上。
小沙彌嘆了一口氣,對韋彥、白姬、元曜道:“唉,也不知道是什麼妖孽作祟,害得主持變成了這副樣子,滴水不進,昏迷不醒,已經七天了。大家都在開始準備主持圓寂的後事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韋彥望著昏迷的懷秀,皺了皺眉,“看禪師這副模樣,只怕是真有些迴天乏力了。”
小沙彌又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三位施主稍坐,小僧去奉茶來。”
小沙彌行了一個佛禮之後,下去沏茶了。
元曜望著懷秀,十分擔心。他見懷秀還握著竹夫人,就想去替他取下來。可是,無論他怎麼掰他的手,都取不下來。
“怎麼取不下來?”元曜奇怪。
“因為竹夫人被他的心線纏住了,他的心魔已經化作‘蟲’了。”白姬的手拂過懷秀的身體,道。
隨著白姬的手拂過懷秀的身體,元曜看見了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懷秀的身上纏滿了密密麻麻的細線,一層又一層,將他裹得像是一個粽子。竹夫人也被纏在了懷秀的身體中。仔細看去,透明的細線上爬滿了蟲子,密密麻麻,蠕蠕攢動。這些細小的蟲子來自懷秀的身體,它們不斷地從懷秀的眼、耳、口、鼻中湧出,覆蓋在他的身體上,吸取他的精氣,血肉。
元曜的額頭上浸出了汗珠。
韋彥卻似乎什麼也沒看見,他見元曜盯著懷秀,面露懼色,奇怪地問道,“軒之,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元曜道。
白姬對韋彥笑道:“韋公子,我聽說這青龍寺中有一件非常詭異好玩的東西。”
韋彥最愛獵奇,頓時來了興趣,“什麼東西?”
“藏經閣中的壁畫。據說,只要拿燃燒的火把接近壁畫,壁畫上的佛陀們就會動,還會說話呢!”
“壁畫上的佛陀怎麼可能會動,會說話?”韋彥不信。
白姬神秘一笑,“我也只是聽說,不知道真偽。”
韋彥笑了,一合折扇,“嘿,我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