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前幾天,離奴給玳瑁送了香魚乾,今天玳瑁讓人給離奴送回禮了。”
白姬笑著問道,“哦,什麼回禮?”
離奴拿起一片肉乾狀的東西,放進嘴裡咀嚼,津津有味,“鼠肉乾。吃起來非常香呢。主人,書呆子,你們也來吃一點兒吧。”
白姬笑道:“我剛才吃過點心了。軒之肯定愛吃,給他吧。”
白姬逃了。
元曜也想逃,“小生還不餓,離奴老弟請自用好了。”
離奴不讓元曜逃,撲過來,抓住他,硬往他的嘴裡塞老鼠幹,“不餓也沒關係,這是點心。來,書呆子,嘗一點兒,非常好吃。”
元曜被迫吞了兩塊,沒嚼出什麼滋味,但覺得胃部一陣翻湧,淚汪汪地奔到茅廁嘔吐去了。
傍晚,白姬、元曜、離奴坐在迴廊下吃晚飯。
白姬雲淡風輕地道,“離奴,我打算去閻浮屠。”
竹筷從離奴手中掉落,他望著白姬,眼神有些驚恐,“主人,去了閻浮屠的非人,很少有誰能夠活著回來。”
白姬道:“我明白。可是,我必須去一次,去確認一件事情。”
“那,離奴陪主人去?”
“你就不用去了。也許,會回不來。”
離奴堅定地道,“正因為也許會回不來,離奴才要和主人一起去。”
白姬轉頭望元曜,“軒之,你會和我一起去嗎?”
元曜腦海中閃過不斷地湧出無盡的黑氣,不斷地傳出撕心裂肺的可怕聲音的閻浮屠,哭喪著臉道:“小生就不去了吧。”
白姬笑了,“軒之怎麼能不去呢?”
“如果連你也回不來的話,小生去了也沒有用呀。”
“誰說沒用?至少,如果回不來,被困在閻浮屠的話,軒之還可以拿來解悶。”
元曜流淚,小聲地嘀咕,“小生上輩子一定是造了什麼孽了……”
白姬詭笑,“嘻嘻,軒之這麼一說,我也很好奇軒之的前世是什麼。軒之放心,等來世草拿回來了,我一定替你看一看你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
“不許窺探小生的前世!請尊重小生的隱私!!”元曜生氣地道。如果白姬知道他的前世了,正常也就罷了,如果他的前世比較奇怪的話,她又會藉此捉弄、取笑他吧?
白姬笑道:“不窺探軒之的前世也可以,但軒之要隨我去閻浮屠。”
元曜流淚,“小生突然很想知道,小生的來世會變成什麼。”
白姬詭笑,“去了閻浮屠,也許會連來世也沒有喲。”
白姬、離奴決定三天後去閻浮屠,元曜被迫決定和他們一起去。三人約定同生共死,同進共退,但是元曜覺得死的極可能只是他一人。
第二天一早,白姬換上一身暗繡雲紋的窄袖胡服,束一支紋雕辟邪獸的白玉簪,拿一柄繪著水墨山水畫的摺扇,化作風度翩翩的“龍公子”,拉著元曜去平康坊尋歡作樂。
元曜哭喪著臉道,“都要去閻浮屠送死了,還作什麼樂?”
白姬一展摺扇,笑了,“正是因為也許快要死了,才要及時去作樂呀。”
大廳西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百馬圖,白姬對著古畫吹了一口氣,兩匹駿馬發出一聲嘶鳴,奔出畫卷,來到白姬、元曜面前。
“走吧,軒之。”白姬牽了其中的一匹馬走出縹緲閣,翻身騎上。
元曜牽了剩下的一匹馬,走出縹緲閣。他回頭望去,百馬圖上少了兩匹馬。他扯了扯馬的鬃毛,想看馬是不是真的,馬兒很生氣,咬了他一口。
白姬、元曜騎著高頭駿馬進入平康坊,來到“長相思”外。“長相思”外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元曜覺得,縹緲閣一個月的客人加起來恐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