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絕不是吊兒郎當,而是成竹在胸的自信。
漸漸的,在場的人都被燕飛揚的淡定情緒感染。
“萱萱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而且發病時候折騰得太狠,基本清醒的時候也是在休息或者睡覺。而且還要應付診病的醫生,我們和萱萱很少有時間能說上話。”
賀蘭娜已經冷靜了很多,說話也漸漸有了最基本的條理。
燕飛揚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說。
“這件事我問過萱萱,但是她也記不得了。”
溫永鋒這個時候主動開口插了一句。
“也就是說,她根本不記得自己發病時發生的事?”
燕飛揚聽到這裡,神情淡然地沉聲問道。
賀蘭娜滿面愁容地點頭。
這麼一會兒工夫,賀蘭娜讓溫萱愁得她好像老了十幾歲,一點都不像一個三十多歲的貴婦了。
“我們跟她說她發病時候說的話,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她清醒的時候只覺得腦袋像炸了一樣,疼痛難忍,什麼都想不起來。”
賀蘭娜說著說著又要掉下淚來,她怕自己的情緒影響燕飛揚,急忙拿手帕拭去淚水,繼續說道:“只要一動腦子,就疼痛難忍,吃多少止痛藥,甚至打杜冷丁都不管用。我們也沒有辦法,只好不再問。當她是做噩夢,說胡話。”
燕飛揚暗暗在心裡否定了這個說法。
溫萱剛才的表現不可能是簡單的說胡話那麼簡單,在那種狀態下,她目的性明確,而且具有很強的行動力。
也就是說,這個行為更像一個命令,只是不知道這個命令是誰下的。
有可能是外人,也有可能是溫萱自己。
如果是外人,那就比較好解釋了。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麼方法,對溫萱進行了深度催眠,導致她出現這樣的行為。
但是這種催眠術對施術者要求非常高,而且要在溫萱完全沒有察覺,失去警惕的情況下,換句話說就是在溫萱最放鬆的時候,才有可能成功。
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和溫萱最親密的家人,旁人想做到的話難度非常大。
看溫萱的情況,應該是持續受到催眠,燕飛揚從走進這棟三層小樓就一直留心觀察,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之處。
除非是這人的道行足夠深,本身深度催眠這種事就是十分消耗精力的,更何況還要在夢中達到控制原主的目的。
如果不是外人,那麼就只可能是溫萱自己。
想到這裡,燕飛揚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
燕飛揚把目光又一次投射到溫萱安靜沉睡的面容上,他早已經觀察過了,她身上沒有一絲內力流轉的跡象。
溫萱還是個小女孩,不管怎麼看都完全是一個普通人,這麼一來更別提她能對自己施術了。
她連施術所必需的內力都沒有,也就是說她自己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彷彿走進了死衚衕。
這時,燕飛揚的視線被病床邊的矮櫃吸引了。
準確地說,不是矮櫃,而是矮櫃上的一本厚厚的筆記本。
那本筆記本外皮花裡胡哨,倒是很符合溫萱這個年紀小女孩的審美。
燕飛揚觀察了一下筆記本內頁側面,已經用了大半。用過的部分有些凹凸不平,沒用的部分還是齊整的,而且有些邊角已經磨損。
可見溫萱平時一定沒少翻這個筆記本。
順著燕飛揚的視線看去,溫永鋒主動拿起筆記本,翻開第一頁,用寬大的手掌輕輕撫摸上面的名字。
或許是因為說到女兒,溫永鋒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說道:“這是萱萱的本子,她很珍惜,裡面是她寫的故事,她只要有時間就會拿起來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