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又出事了。一位女歌星找上門來與她開談判,叫她把丈夫讓出來。
若晶對薇薇說:「你家好熱鬧呵。」
薇薇白他一眼,「你也來趁高興好了,如果有女人叫我把你讓出去,我立刻替你收拾行李,叫你滾蛋。」
若晶說:「你確有資格叫我這麼做,可是我滾到什麼地方去呢?我心在你這裡,空心菜怎麼活呢?」
藤薇沒想到這老實人也會說這樣浪漫的話,心頭頓時一陣甜蜜。
菲菲的家現在像戰場,亂不堪言,她牌也不打了,躺在床上鬧病。
二姐夫比大姐夫更不如,索性跑去跟那小歌星同居,離婚勢在必行。
葛太太為兩個女兒奔波,只得嘆道:「怪不得人家說生女兒是賠錢貨,我煩死了。」
葛太太看著薇薇一會兒,跟她說:「每件事都得付出代價,薇薇,你雖然辛苦一點,但至少有自主權,幸福在你自己的掌握中。」
薇薇說:「二姐他們索性離開了也好,才三十不到的人,哪裡沒有出路?也許她從此戒了打牌也說不定。」
葛太太說:「你呢,你要小心若晶。」
「他?」薇薇感喟的說:「我不相信男人有錢便會作怪,我覺得夫妻之間的權利及義務分配要均勻,最忌養成一面倒的情況,像大姐與二姐,根本對家庭沒有參與,專修吃喝玩樂,養了孩子便當豐功偉績,久而久之,丈夫對她們失去尊敬,這才是致命傷。」
葛太太點點頭,「以前我不看好你這段婚姻,如今看來,最健康的是你與若晶了。」
薇薇說:「媽,我也要回去了,今天海家有喜事,要去喝喜酒。」
「多辛苦,」葛太太說:「乖孩子,你真是乖孩子。」
薇薇與母親緊緊的握住了雙手。
薇薇籲出一口氣,這頭婚事,熬了近兩年,總算獲得家人的支援了。午夜飛行莉莉說要到舊金山來看我,我為此興奮了好幾個星期。
自從去年我到舊金山州立大學念書以來,與她感情只靠一星期一次的三分鐘長途電話維繫,她很少給我寫信,老說沒空。
離開香港之前,莉莉算是我的密友,我們一起走了有三年,分手的時候,她卻沒有依依不捨,我冢里人都不喜歡她,特別是妹妹,很露痕跡地表示不滿──
「……哥哥回來,她便多一個留學生男友,哥哥不回來,她也不愁寂寞。」
莉莉與我同一屆中學畢業,她參加了電視臺主辦的訓練班,因為長得漂亮,非常搶鋒頭,照片一下子便登滿了娛樂刊物。
大抵女孩子性格善妒,所以妹妹才會說這種話吧。
做演員也是一種職業。我並不反對。
去年暑假我回過香港一次,莉莉抽出很多時間陪我,算是難得的了,當時她正在演一部長篇連續劇,擔任第二女主角,戲份很吃重,第一女主角是當紅的旦角,叫丁萍,莉莉帶我去錄映室,介紹我認識。
那丁萍三十來歲年紀,雖不算漂亮,卻非常有風韻,笑臉迎人,打量我一會兒,轉頭跟莉和說:「這麼好的男朋友,要珍惜啊。」很幫忙我的樣子。
我有點感激。
後來莉莉跟我說:「你別合她,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大女兒十五歲,跟她一樣高,她在人前認三十一歲,我看她是有三十六七,保養得不錯,現在有一個年紀輕、做律師的男朋友,所以她打扮得很青春,老穿一些低胸的衣裳嘻嘻哈哈……也不知內心世界如何,有時我覺得她很可憐,女人……就靠那幾年青春維繫著一切,若不好好利用青春,後果堪虞。」
我很不以為然,也許對女明星來說,青春是最重要的,但你幾時聽說過女律師女醫生女議員擔心過青春不再呢?但是沒說出口,怕得罪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