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球。兩人用手掌將雪球拍得結實了些,就將雪球立起來,做雪人的身子。
李夜繼續用手拍打雪球,要將它拍成大致的人形。沐沐繼續在地上滾雪球,她要再滾出一個來,做雪人的大頭。
拍好人形的李夜來幫她滾,兩人合力將雪球舉起來,堆在了之前堆的雪人身上,李夜用手掌拍打著,要將一個完整的人形堆砌出來。沐沐滾動了一會雪球,有些喘氣,就安安靜靜地呆在邊上看李夜修整。
一張小臉被風雪颳得通紅,顯出粉嘟嘟的笑容,不時地提醒李夜要給胳膊添些雪塊,又要自己跟去平時烤肉的火堆裡翻出幾塊未燃盡的木炭,丟過來在李夜的腳邊,用來做雪人的眼睛。
李夜又去林子裡撿了兩根松枝,拿來做雪人的手。最後是雪人的嘴巴難住了兩人,李夜說不行就用木炭吧,沐沐不同意,說:”明明人的嘴巴是紅色的嘛,哪有黑色的嘴巴?“
只是這山上哪裡去尋一顆紅蘿蔔來,讓好做雪人的嘴巴。最後再人妥協,用了些碎木炭壓進雪人,拳當是雪人的牙齒是黑色的。
拍了拍手身上的雪,李夜轉過身子欲回木屋,卻見沐沐將插在雪人身上的樹枝撥了下來,拿在手裡用刀在削。便忍不住問她:“沐沐,你在幹嘛?”
“你做的難看死了,我給他削一把劍,讓他站在這裡斬雪花。”沐沐嘟著小嘴,哈出了一道氣熱。小手一揮,一條削得光溜的樹枝插在了雪人的手上。
李夜一呆,突然感覺到雪人的身上有一絲雪被樹枝插透的輕響。
上面拉著沐沐的小手,兩人踩著厚厚的積雪,回到了木屋裡面。
沐沐小嘴撥出熱氣哈著小手喊冷死了,撲進了白素素的懷裡。
李夜坐在了先生的對面,先生手裡正拿著黑刀在削天山鐵杉木,模樣跟先生手裡的修羅刀差不多,只是小了一號,刀身不過二尺長。
先生生每一刀下去都很仔細,力道也不重,彷彿再用些力氣就要把這將要成型的木刀削斷了去。
李夜瞍盯著先生的手,心思卻飛進了漫天的風雪。
他聽見了洞口淙淙流水的聲,由天天氣極寒,以致於還沒有落進懸崖下的山澗,便化成了冰凌而摔碎在山崖下清脆的響聲。
他聽見了早上在雪松樹枝削出的冰花由於積雪太厚,以至於不堪其重而從松針上落下,掉在雪地上的聲音。
他聽見了樹林裡還未完全讓大雪封死的草叢裡,有野兔輕輕啃著青草,嚼碎嚥下的聲音,還有幾里之外的坡地上,有一隻雪豹在覓食,踩塌雪地發出的聲音。
爐子裡的火在燒,壺裡的水氣正往外冒。
修行者破境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有時候經年的苦修也不見得能破一境,就象之前的李紅袖一般。
有時候破境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就如曾經的李夜從聚氣到築基一氣呵成,完全沒有感覺連破二境的滯礙。
屋外的風雪漫天飛舞,卻渾然不能影響到李夜此刻的心境。
先生說在修練出金丹境以後,修行者才會修出神識,從而神遊物外,感受天地的接氣機,去體會天地本原,與天地融為一體。
而此刻的李夜,竟然感受到了天地之間的生生不息的氣息,彷彿片刻之間,將要與之融為一體。
先生看著他的模樣,拎起了面前的水壺,將燒滾開的水倒進紫砂壺裡,看著李夜晚說:“我泡的茶好了!”
突然聽到先生說話,神遊物外的李夜回過神來,看著先生倒在杯裡的茶,輕輕地回道:“先生,我也好了!”
屋後石壁上的經文字已與漫天的冰雪融為一體,在李夜說完的當下,只聽一聲碎響,一壁的冰塊碎裂開來,掉在了屋後的雪地上,露出了滿壁莊嚴的《地藏經》,並有輕輕的佛號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