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只覺興致蕭條,看了一眼東方玉兒道:“玉兒,我們回府吧,這裡已經曲終人散了。”說完便提腳往外走去。
東方玉兒“哦”了一聲,跟在二皇子身後,二人一前一後往外走去。在她的身後跟著二位侍女,二位黑衣人。
花落雨看著漸漸走遠的兩人,嘴裡輕輕呢喃:“沒想到這小子回來了,難怪落雨那丫頭會給他撐腰,也罷,今天也不是相見的日子,只有等著他來找自己了。”
“這小子剛回來,居然連夜入了皇宮,看來這下,這個皇城要熱鬧了。”
花天下看著桌上堆滿的金幣,自嘲道:“真是一個野小子。”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花天下坐在樓臺中,低頭輕聲低吟,回味著李夜的琴曲和花落雨的歌聲,想起自己跟納蘭雨兩人的境遇,不得由柔腸百結。
鼻中仿若還有那一絲穿越三界的香氣,一抬頭,不由得痴了。
過了半晌回過神的她,輕輕呢喃:“還好,你小子將這曲譜給了落雨,倒也值得上這許多的銀錢了!”
便在此時,花滿樓的宴席才剛剛擺上,只是曲終人未散,眾多來賓的話題全轉到了涼亭中那未知名的神秘野小子身上。
樓臺上換上了新的藝人上臺,表演起了歌舞,一時間又熱鬧了起來。
皇城中永遠不缺話題。
皇城中的第一場大雪下了一天一夜,真到立冬的第二天清晨才停下。
天未亮,昨夜入宮的馬車緩緩馳出了皇宮,後面沒有再跟著黑衣人。
趕車的依舊是昨天的黑衣人。
離開皇宮的馬車一路急馳,直朱雀大街的國師府。
卯時過半,國師府大門開啟,身著黑色披風的李夜跟納蘭雨走了進去。
隨後,大門便緊緊關上!
風雪過後,皇城又是一個晴日。
當日早朝,百官集結,皇主在議事之前首先宣旨:即日起,國師隱退,將由其弟子自方寸山般若寺歸來的弟子李夜接任,大典三日後在金殿上舉行。
這一道旨意,如冬日裡響起一道驚雷。
堂下眾臣事先竟無一人得知,待宣旨完畢,當下亂成了一團。
“這新國師從來沒聽過呀?”
“這國師才回來多久,又要隱退?”
“一代新人換舊人,皇主跟國師大人有魄力呀”
“這大家都沒見過的人,突然就做了國師,合適嗎”
“誰有異議,上去找皇主呀!”
右相看了看左相,兩人搖搖頭,都摸著鬍鬚猜疑。
尚書看著中書,兩人交流了半晌,也沒得出結論。
六部尚書王智看著驃騎大將軍衛先笑道:“聽我家小子天化回來說,昨夜花滿樓裡來了一個神秘的小子,一首琴曲賣了六千多金幣捐給南疆將士,後來神秘失蹤,有樓裡侍女看到是宮裡的馬車連夜接了這小子入宮”
驃騎大將軍衛先點點頭道:“我家小女青玉當時也在哪裡,跟你家公子說的差不多,她說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聞一回,莫說是六千,往後恐怕一萬也難再聽一回啊!”
邊上的掌鸞儀衛士大臣夏溫良湊過頭來說:“聽小女詩語說,那小子本來是不欲撫曲一奏的,後來是被一幫公子小姐們懟得不行。”
“再加上二皇子皇妃及花樓主一塊起鬨,那小子一怒之下才丟擲了若有人出五千金幣願撫曲一首,捐給南疆將士,而那花滿樓的管家更是伴歌助力,兩人一琴一歌,尺豔了整個皇城的公子小姐。”
只是片刻之間,堂下一幫大臣便知道了昨夜花滿樓中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