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頭,拉著老和尚的手說道:“師兄,這可是一枚寶貝,不僅僅能讓小蝶兒記住乾爹。”
老和尚回道:“我明白,也能讓我們師徒四人,在諸天遊歷的時候,不會走散而找不到彼此謝謝了,我很喜歡。”
雲天虹微微一笑:“李修元,我也很喜歡。”
這一刻,他覺得眼前的少年比師兄還要乾淨透明。
乾淨得就像是雪峰山上,大殿裡的三世諸佛一般,給他一種寧靜祥和的感覺。
不知不覺中,兩滴眼淚自她眼中滴落,從臉上一直往下滑落在如雪的衣襟。
老和尚伸手拉著她的手安慰道:“師妹莫要傷感,今日是一個歡喜的日子。”
李修元掏出絲巾替小蝶兒擦拭臉上淚痕,一邊笑道:“沒錯,吃粥吧。”
雲青冥將最後一枚金幣放在李修元的手中,笑道:“師傅你可以把這枚金幣收好哦,我和師姐不能沒有你。”
小蝶兒嗯了一聲:“師弟,給師傅打一碗粥。”
大年三十,司馬靜雲在家陪爹孃,跟李修元說好了初三再來。
便是梅氏和司馬府上的侍女,李修元也讓她們早早回家,不要理會自己五人。
五人圍著一個火鍋,不僅是小蝶兒,便是雲天虹也吃得滿頭冒汗,嘆道今年的味道可比那一年在藍田的時候,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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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兒只是咯咯笑道:“跟著兩位老爺爺和老婆婆,小蝶兒師弟再不怕在街上遇到土匪了。”
雲天虹一愣,想著那一年初遇小蝶兒的情形,不由得重重地吸了一口氣。
笑道:“不行,師兄明天我們去逛街,我得讓小蝶兒再揹我一回,從街上把我揹回梅園。”
李修元聞言怔了怔,小蝶兒卻嘻嘻笑道:“沒問題,讓師弟揹著老爺爺回家,那可好玩多了。”
當李修元明白眼前四人當年有藍田鎮上的快樂。
於是他便不再懷疑,小蝶兒離開自己跟著雲天虹會不開心。
便是不開心,也只是偶爾的事情。
就像風雲城紅袖樓前的小橋流水一樣,小橋過去十年,百年依舊靜靜地佇立在那裡。
而樓下流水日夜流過,不捨晝夜。
終有一天,風雲城的那些老人孩子,也會忘記當年那個惹得將軍府小姐姐,要將書院小屁孩娶回家的笑話。
那刻在石橋上的詩,也會被歲月的雨水抹平。
即便有那麼一天,他也不會怪小蝶兒和雲青冥,就像他不會怪花椒跟了菩薩之後,也會將曾經的師傅遺忘一樣。
這一夜,莫說小蝶兒,連雲天虹和老和尚也沒能堅持到子時,就回屋歇息了。
於是,在梅園的第一個團圓大年之夜,又是李修元一個人,獨自將長夜看盡。
直到過了子時,意猶未盡的李修元磨了一汪濃墨。
取了一張湖宣鋪在桌上,提起那一枝不知多久不曾動過的狼毫,心裡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將當年在方寸山上,玄天觀裡寫的春聯又寫了一遍。
貼於客堂的門框之後,又落筆如劍,將當下的愁緒落在紙上,留在字裡行間。
“念武陵人遠,煙鎖秦樓。惟有樓前流水,應念我、終日凝眸。凝眸處,從今又添,一段新愁。”
擱筆硯臺上,滅了桌上的小火爐。
走出客堂,神魂往九霄之上而去,天空中的風雪漸歇,連嗚嗚的寒風也停了下來。
想著不久之後便是立春,恐怕心急的師尊不會等到自己釀完酒,就會帶著陳天恩往白雪城而來。
從初一開始,不知怎的,小蝶兒開始在梅園裡教雲青冥彈起琴來。
讓李修元想不明白的是,從烏鴉化形的雲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