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了良久,夫子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說道:“《詩》、《書》一等典籍,以及醫藥、占卜、農學之類,還有諸子百家的書冊,無關分封制的典藏,建議大王都保留下來吧。”
公子蘇一聽,忍不住搖搖頭:“我怕是說服不了父王。”
夫子苦笑道:“你可以建議大王將這些書冊統統收繳,然後藏於皇家書院,或者官學的書館內,不準在民間流傳。”
“如此一來,世間再無關於前朝分封制的舊書,過上十年、二十年,這天下間也就漸漸淡忘了此事。”
說到這裡,夫子再說糾正道:“就如大王之意,將那些關於分封舊習的書簡毀去,留下精華藏於官府之內吧。”
思之再三,夫子終是找到一種平衡之策。
公子蘇一聽擊掌真呼好,如此一來既滿足了秦王對大臣們的約束,也能將前朝有用的典藏保留下來。
兩人一番交流,聽得淑子和小黑雲裡霧裡。
怕是要等張良和李修元回來再細細去追問、請教了。
公子蘇帶著滿腹心事上山,沒想到卻從夫子這裡得到了答案,讓他直呼天下唯有夫子能讀懂他的心事。
……
話說一路從大燕歸來的兩人。
這些日子張良也不想在路上過多地停留,因為他心裡牽掛著淑子和兩個老師。
李修元一是因為心累,兩來是想著小黑這些日子有沒有偷懶。
馬車迎風冒雪,終於在城門將在關閉之時馳進了皇城。
張良望著一臉倦容的李修元問道:“你是跟我回書院?還是回四十七號?”
李修元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又隨手放下,心裡有一絲莫名的低落。
淡淡地說了句:“先送我回家,小黑讓他明日再回來,等我歇息幾日,再去拜訪夫子。”
張良一怔,喃喃問道:“你這是生氣了,還是這些天在馬車上受了風寒?”
“記住你和淑子小黑才是夫子的學生,我是一個賣酒的掌櫃,有自己的事要做,趕緊的送我回去。”
李修元突然間有一種強烈的衝動,就算回到閒來的後院,泡在熱水裡,什麼都不去想。
張良見他面色有異,也不再多話,跟車伕老張說先去四十七號送李修元回家。
馬車一路賓士,未及半個時辰便停靠在四十七的門外。
張良幫忙將大包小包搬下馬車,李修元隨手給車伕打賞一袋銅錢,伸向去開啟閒來酒肆的大門。
張良急著回書院接淑子回家,跳上馬車往書院方向而去。
李修元關上店門,一路來到後院鑽進了廚房,他只想燒一桶熱水,洗去這一路的風塵。
那有那一抹揮不去的悲涼之意。
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荊軻跟秦舞陽身在何處,有沒有跟他一樣進了皇城。
但他知道要不了多久,或者開春之時,皇城便會發生驚天的大案。
這些事情看似跟他無關,雖然他一再躲避,可是命運之神最終還是將這些人和事一一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這一次,他遵守了跟老道士的約定,沒有跟著張良一起去見大燕的太子丹,也沒有跟荊軻隔河一拜。
至於那因酒所痴的高漸離,卻是命運之神將他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跟張忍受在酒樓裡邂逅秦舞陽,便算是了結了他對大燕最後興亡的掛念。
還好老道士不算太離譜,最後把自己的空間戒拿了出來,讓他對徐福總算有一個交代。
或許,離開之時,可以給張良一個錦袋。
一邊嘆息,一邊生火煮水,一邊煮了一鍋白粥。
他打算接下來這些日子,除了給小黑買些牛肉,自己都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