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客棧已經收拾出來的一間客堂裡煮茶,邊上坐著正握筆寫字的珝兒。
想了想問道:“珝兒,你大哥哥這會走到哪了?有沒有進到大漠?”
“不知道呢。”珝兒低聲說道,似乎心思都在手裡的筆上。
“我聽人說,大漠裡的土匪可比中原更多一些。”秦湘玉繼續說道:“難道你不怕他跟小和尚遇到土匪嗎?”
珝兒沒有抬起頭來,一邊寫字一邊回道:“師傅說大哥哥不怕土匪,說他兇起來比土匪還要可怕。”
“切,你又沒有親眼見過啊。”
秦湘玉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聽你一說,好像那傢伙很狂呢,若不是我要整這客棧,也跟著一起去了。”
珝兒微笑著回道:“師傅說,大哥哥帶著小和尚是去學習佛法,你跟去能做什麼?”
眼下兩人一個不喊師姐,一個不喊師妹,就跟秦湘玉是珝兒的姐姐一樣。
小珝懶得跟她計較,乾脆連姐姐也不喊了。
“我可以跟去遊山玩水啊。”秦湘玉笑道:“我有一個朋友就在大漠之外的西域,我一直想去那裡看看。”
“這樣啊,我聽師傅說西域很遠。”
珝兒白了秦湘玉一眼,回道:“便是大哥哥跟小和尚兩人,沒有幾年的時間,怕是回不來啊。”
秦湘玉一聽,頓時不說話了。
幾個月還行,要是真花上幾年在大漠裡轉悠,這客棧裡估計都能養老鼠了。
想想,還是跟著師傅安心在皇城修行,一邊做自己的生意了。
完成了今天的功課,小珝兒抬起了頭,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低聲說道:“我聽師傅說,三藏和尚過些日子也要去大漠,要不你跟他一起去找我大哥哥?”
秦湘玉身體微微顫抖一下,幽幽地回道:“算了,我可不敢招惹那和尚。”
珝兒嘿嘿笑道:“珝兒要跟著師傅修行,要不是爹孃管得緊,我也想偷偷跟著三藏和尚一起去找大哥哥。”
說到這裡,珝兒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就像是春開裡盛開的花朵,畢竟自己已是大唐的修士,不再是一個凡人了,更不要說,一會回去還得花一會時間練琴。
兩人雖然是同一個師傅,只是心裡想的卻完全不同。
珝兒知道師妹要做一個掙錢的掌櫃,而秦湘玉壓根就不知道珝兒的夢想。
因為便是對自己的師傅,小姑娘也沒有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
想說的那個人,卻又能帶著小和尚去了大漠。
看著珝心鬱鬱不樂的模樣,秦湘玉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珝兒看著她嘆了一口氣:“珝兒在想,等著大哥哥回來,我是不是都已經長得跟你一樣高了?”
“你不會,花痴了吧?”
秦汀玉有些無語地笑了起來,摸著她的腦袋笑了笑:“話說你眼下才多大,便是他們十年後才回來,你也不過十幾歲……”
“怎麼可能?”珝兒淺淺地笑道:“只有這麼多年看不到大哥哥,我會很想念他的。”
秦湘玉搖搖頭,苦笑道:“你若要知道他的事情,好像只能問師傅了。”
“知道了,我要回去練琴了。”
說著,小珝兒跳了椅子,像一隻歡快的蝴蝶往門外飛去,看得秦湘玉一愣。
嘀咕道:“我也要去。”
……
卻說在敦煌城裡的李修元,這些日子要麼在客棧的後院的屋簷下,靠在竹製的躺椅上乘涼。
要麼去到城中的茶肆裡聽說書的先生說一些前朝的舊事,聽幾回八卦。
話說這一日,茶肆的先生說起了大漢朝的那些八卦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