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元沒有說話,他的目光繞過了眼前的二人,往自樹林邊走來的老人望了過去。
就像他的世界裡只有黑白之色,看不見眼前的鮮血一樣。
一陣清風來自山間,然後伴著青青竹葉自二當家的身前飛過,往更遠處飛去。
烏鴉知道,那裡是一掛瀑布,這片竹葉要用一江水洗去沾上的這一抹血腥。
二當家只覺得脖子一涼
當下用手去死死捂住正在汩汩往外湧出的鮮血,清風拂來,卻止不住他正在蔓延的傷口。
清風拂過,他甚至不無止住蔓延中的傷口,因為一片竹葉,也帶著無數的法則之力,聖人之力。
「咔嚓!」一聲,二當家的手裡抱著自己的頭,龐大的軀體如摧金山倒玉柱一般,往後重重地跌倒。
「老二!」臨死的老人發出一聲怒吼,一口精血噴出,化作一把血劍往李修元斬去!
沒等李修元出招,只見一道閃電自清風的眼前掠出
一道恐怖的劍氣,一柄神魔之劍斬破虛空!
將老人的血劍斬成了虛無,將重傷之下的老人斬成了無數的碎塊,神魔之劍將老人的神魂也瞬間斬滅,連逃出身體的機會都沒有。
還不止!
這一道天地間獨一無二的一劍,將二當家剛剛自軀體飛出的一縷金色神魂,也斬成了漫天的飛灰。
一直不吭聲的烏鴉,直到這時,才顯示出自己的威力。
一眼望去,地上已經沒有神火在燃燒,只有自黑暗中走來的老人,跟身後的烏鴉和清風。
收到二枚空間戒,一張符紙飛出,地上的兩具屍體瞬間燃燒起來。
李修元跟走過來的老人吩咐道:「這些馬兒便送給鎮裡的村民吧,上次的馬兒好像不夠分。」
老人聞言嘆了一口氣,問道:「土匪們身上的事物呢?」
李修元回頭看了一眼烏鴉,問道:「你要不要跟他們去打掃戰場?」
烏鴉嘎嘎笑道:「師傅你回去歇息,我跟前輩和清風去做苦力最好,清晨的時候再下一陣雨。」
李修元抬頭望著天空的一彎新月,喃喃自語道:「一個個來此打劫,當這裡是錢莊嗎?」
烏鴉嘎嘎笑道:「師傅不對,他們都是送財童子,知道師傅修這寺院了許多錢。」
清風一聽,想著自山腳下
便是他,也不知道李修元的心思,修了又住不了幾年,最後還是送給山下的村民。
老人公羊博望著一手拎著燈籠往山上而去的李修元,忍不住跟烏鴉說了一句:「我說小烏鴉,你師傅看不見,拎個燈籠幹嘛?」
烏鴉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問過師傅,他說給那些帶著眼睛的人,讓他們看清楚石碑上的四個字,回頭。」
清風聞言一怔,看著老人問道:「前輩,可有土匪回頭??」
老人搖搖頭。
烏鴉嘿嘿一笑:「師傅之前老跟我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問他世間有人放下了嗎?」
清風再次愣住了,看著老人問道:「前輩可曾放下?」
老人搖搖頭,輕聲說道:「他這句話是一個比喻,就好像市集裡的屠夫一樣,你讓他明天放下屠刀,後天一家人就得餓死。」
烏鴉點了點頭:「師傅說他也沒有想到一個好的辦法,因為世人先是人,才是佛,這道理太深奧,我眼下還不是很懂。」
老人看著清風嘆道:「世人要先活著,才有機會想道理,可有些道理不是你想通了,就能做得到。」
清風聞言之下,久久無語。
已經回到客堂的李修元,去打水將渾身
上下都清洗了一番,又換了一件黑色的衣衫,這才來到三世佛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