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緩緩地抬起毫無血色的臉,與唐紀修對視著。
“當然有影響。”
他轉手狠狠地掐住了齊燦燦的下巴。
“你丟的是唐家的臉,我當然得管。你真以為沈思勳會真心待你?你是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嗎?你能不能安分地待著,別想那些不該屬於你的一切。”
唐紀修的話依舊直白,字字句句都擊在她的心上。
也許是坐在地上的關係,齊燦燦覺著身上越發寒冷,不該屬於她的,她當然不會去索要。不用唐紀修時時刻刻的提醒,她十分清楚現在自己在做什麼。她給唐家丟臉?她從來都不會是唐家的臉面,不僅是唐家,所有人都知道,她齊燦燦是最微不足道的存在,是棋子。至於沈思勳是否真心,她一點都不在意,他們本來只是為了各取所需,利益至上,他們不會分開的。
唐紀修想讓她留下,不過是為了近距離欣賞她的狼狽罷了,這個男人沒有感情,他只愛自己。
她曾想過。如果齊家沒有敗落,她也許可以過得無憂無慮,不需要看任何人的眼色,只為自己而活。可惜沒有也許,她心中是帶著恨的,她還有那麼多事情沒做,她怎麼能分心再顧及自己微不足道的感情,還是別人最瞧不起的感情。
齊燦燦忍不住笑出了聲,她抬手握住了唐紀修的手腕,眉眼中帶著絲嫵媚,她輕挑眉梢,語氣變得格外輕浮。
“三哥是捨不得我了?”
她能感受到唐紀修的手輕輕一顫,但是這份顫抖特別細微,她甚至以為是她出現了幻覺。
唐紀修的眸光愈發暗沉,他勾了勾唇角,反問。
“你覺得我會不會捨不得你?”
“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捨不得我!”
齊燦燦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這幾年,她無時無刻不是活在這份沉重的愛中,她受夠了。她明明可以轉身一身輕鬆,唐紀修卻偏偏要招惹她,他想看自己的歇斯底里的模樣。
“我不走,試問你可以接納我嗎?不然我們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城市,只有我們,我們好好地在一起,我可以放下現在的一切,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可是,你行嗎?”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齊燦燦自己也愣住了,是氣話,卻是真的。
她一次次的退讓,只會讓這份情愫在自己心中更加迅猛的增長。她是個不合格的演員,她真得沒有那麼堅強。
唐紀修抿著唇,一言未發。他不知何時收回了自己的手,下巴依舊殘存著他熾熱的溫度,這點溫度,足以輕易地燙傷齊燦燦,她真想做一個壞人,不然同歸於盡好了,他擅自做過那麼多決定,她也想任性一次啊。
“你不行!你怎麼可能為了我捨棄一切,我於你而言,不過是一個暖床的工具,這個工具,並非只能是我。哦,對了,我聽袁聞芮說了,她懷孕了。三哥,你不能那麼貪心,你有了自己的幸福,卻強迫我繼續呆在黑暗之中,那份冰冷,是你永遠無法體會的!”
齊燦燦雙眼通紅,緊緊地盯著他,他的眸中依舊不帶任何情感。是冷漠,是俾倪。
唐紀修聞言不由蹙眉,他的薄唇微微張開,可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
齊燦燦全當他預設了,她痴痴地笑了笑,雙眼變得空洞。孩子,是多麼可怕的存在。他們再也不會分開了,因為這個孩子。
唐紀修的孩子。
“她懷孕了……你開心嗎?”
太疼了,她承受不住這份疼痛。她終然粉身碎骨,也不會影響到唐紀修分毫。這份不恥的感情,永遠是她在唱獨角戲。看吧,她自認為自己是個理智的人,可在唐紀修面前,只要他一句莫凌兩可的話,她都能幻想出許多。
她固執地認為唐紀修讓她留下是因為對她有那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