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梢之上,壯漢仍舊橫臥其間作睡眠之姿勢。
不過此刻這位仿若熟睡的人類壯漢,卻是突然出聲道:“麻煩,還是來了啊?!都已經躲到這種地方來了,竟然還是有麻煩麼?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話雖如此,但是朱厭卻仍舊是沒有起身的意思。他自許多年前來到新陸,便每日沉浸在那戰鬥與殺戮之中,以至於到了現在這般光景後,他已經不想再多理他事了。
新陸之景與上古之時的華夏大地頗似,所以我們這位心中升起了些許念舊之情的朱厭,也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之中了。
至於曾經的那些偉大念頭,他也是將之暫且壓在自己心底了
水流潺潺,樹枝搖曳,兩道虛影穿梭於林間,引動這一眼無垠地翠綠之色。
方武與童乞二人,卻是在朱厭緬懷過去厭憎戰鬥時,出現了!
二人凌空,直視朱厭。
方武言道:“你,就是所謂的朱厭之獸了麼?!”
其言冷徹,仿若九幽寒冰。
童乞伴隨左近,以審視目光觀之,心道:“這朱厭的氣運還真是有夠詭異的啊!?陰晴不定,能引人之氣運衰變呈兵爭之運勢,著實是駭人聽聞啊?!”
在這一瞬間,童乞總算是明白雙帝為何要驅逐那些兇獸了。
如此運勢之獸,華夏內地斷然是留不得的!
唯有將之驅除,方才能讓華夏人族與內陸之萬靈,安享那皇朝氣運生成地太平盛世。
不過到頭來,雙帝的算計貌似還是落了空啊?!
童乞曾抽空跨界回去看過,華夏一地之運勢已然是有變了啊
朱厭以手枕頭,回首望向凌空虛立的二人,說道:“沒錯,我就是那朱厭——不過,我最近可沒有興趣跟別人動手啊。你若想戰,等我有心情了再說吧”
朱厭言罷再度閉目,就在這二人的面前又擺出來一副,呼呼大睡之姿態了。
方武眉頭仍舊緊鎖,然而他卻並未直接出手襲殺朱厭。今日一見這朱厭之獸,他卻是怎麼都沒有興趣跟他動手了啊
為何呢?或許是因為朱厭身上那股名為戰意的氣質——消失不見了吧!
“先生,為何會如此態度應對我等?”突然間,方武發問了。而且他問話的方式,在童乞看來也是頗為奇怪的
朱厭聞言,望向方武,問道:
“先生?你竟然稱呼我為先生麼?!哈哈!華夏的小子,我可不敢做你們人族的先生啊!”
朱厭說著說著,語氣卻也是漸漸變得冷了下來了。
先生?人類何時會尊吾等害獸做那教化之先人了?!滑稽,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
方武搖搖頭,平淡回道:“先生者,便是先出世之人。朱厭,您當得起我這一句先生”
拋棄掉各自的立場,方武是願意稱呼這些先成道者為先生的。
除了那四凶之外,方武還真不覺得這些所謂之兇獸,是有多麼邪惡的存在,哪怕他們為了各自的利益計較著,願意毀滅萬靈都好畢竟人類,從來也都是自私的
所以說到底,方武他並不排斥這些帶來爭端與災禍的傢伙們!
當然,那是在他們沒有惹到自己之前了。
朱厭突然坐起,以一雙赤紅雙瞳凝視方武,說道:“有趣,華夏的小子你當真有趣!說說吧?你名為何?!”
朱厭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一個,敢於直面自己與自己平等對話的人了。所以這次,他來興致了。
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他倒是可以跟這個小孩子論道論道
方武神色不變地回道:“我叫方武,而他則是童乞。我們兩個路過此地,偶然間遇到先生——故,特此來到先生眼前拜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