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李平凡?”我眼看著伊小雨又要叫起來,連忙瞪了她一眼,她才安分下來,小心翼翼地偷笑道,“果然長得夠平凡的,所以他才是個讓我根本注意不到的路人甲嘛。”
我聽到她這麼說,也忍俊不禁,只好陪著她傻笑著。
但就在此時,張薇在對面拍了桌子,衝李平凡吼了句:“你什麼意思?”然後便奪門而出,而李平凡回過頭瞪了我們一眼,就轉身去追了。
我不用想都知道,這肯定又是張薇的無理取鬧和小題大作,讓李平凡誤解了我們的關係,然後發生了爭執。但我沒有想到,我所有的淡然會截然停止,也是那瞬間才頓悟,忘卻是一種罪惡。但偏偏這種令人欣慰的罪我並沒有犯,關於種種讓人尷尬面赤的回憶我竟記得如此清晰,這真不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我想起還在大學時,我為張薇做的種種傻事。例如追她時,組織數十個朋友進行快閃,一人送她一朵玫瑰花,並說一句:“章一澤他愛你。”例如她過生日時,在她寢室樓下,用蠟燭擺出生日快樂,然後喊她看。例如快畢業時,我當著全班人的面對她深情表白……
這些只有年少輕狂時才會做的事情,她在分手那天又一次地提起,說她回想起這些總會覺得很感動,但回憶完畢後便會覺得剛才的感動未免有些造作。
我看著她那張在化妝品下精緻的臉龐,聽她如此輕描淡寫地說這樣的話,更是鐵了心要分手,只可惜她最後那一句“也許我們還會複合”又給我帶來無數的想象。
“喂,喂!你在想啥啊!”伊小雨愉快的聲音又把我的思緒拉回到這個餐廳,此時她正不顧形象地啃著雞腿衝我嚷著,“你的舊情人已經走啦!別再扭扭捏捏的了!”我瞪了她一眼,伊小雨毫不在意地回瞪了我一眼,“我可不像你一畢業就找了份高薪職業,這兩年我都換了六七份職業了,這不,今天又辭職了,不然喊你出來吃飯幹嘛啊?”“你就不能安穩點嗎?幹幾個月就嫌沒意思要換工作,這樣下去沒有存款也是很正常的,再過幾年誰敢要你啊?”
“沒人要我,你娶我唄。反正我就是這麼打算的!”伊小雨依舊那麼沒心沒肺地說著。我又狠狠瞪了她一眼,“成天說這些有的沒的!下次找到工作時安穩點吧,我現在工作很忙的,估計以後是沒什麼時間陪你出來玩的。”
“你忙的時候我絕不會找你,男人就是應該以事業為重,你知道我的!”伊小雨放下雞腿,突然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看著她故作嚴肅的表情不禁想笑,但我知道她所說的是真話。
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我和伊小雨之間的關係,在大學時就形影不離,為此張薇還和我吵過好幾次架。我們對外聲稱是兄妹,但似乎又遠比兄妹要親暱的多,尤其是在我與張薇分手後,我們倆愈發顯得曖昧——但三年來始終沒有更進一步。
伊小雨是比我小一屆的大學學妹。在剛進大學時,她揹著把大吉他冒冒失失地衝進了我們小提琴社團開會的地方,進來後就大喊一句:“學長學姐們好!我是伊小雨!”她在說這句話時下面就已經開始有了鬨笑聲,但她居然還沒意識到自己走錯了房間,接著說道,“不好意思!我遲到了,我是來面試吉他社的!”
毫無懸念地引發了鬨堂大笑,作為社長的我無奈地嘆口氣,說道:“同學,我們這裡是小提琴社。”在說這句話時我儘量隱藏了我內心的嘲笑聲:沒看見這個房間裡這麼多的小提琴嗎,居然還在一臉淡定的自我介紹。
伊小雨漲紅了臉,就在她準備走出門時,又轉過身像是撒嬌般問了句:“學長,那能不能送我去吉他社,我真的找不著了。”她話音剛落,社員們便開始了起鬨,大喊著“社長!社長!社長!”我一看場面失控了,急了喊了句:“都安靜點!造反了還?”畢竟都是大一剛來的新生